蹙着。
照顾他们的管事嬷嬷见他这般,以为他是想念父母,便慈祥地安慰道:“小世子可是想王爷和王妃了?他们去宫里赴宴,晚些时候就回来了。”
明明摇了摇头,转过身,仰着小脸问:“嬷嬷,宫里……是不是有很多很多人?”
“是呀,宫里很大,今天宴请百官,自然热闹。”
“那……是不是也有很多……不好的味道?”明明有些不确定地问。
嬷嬷失笑:“小世子说的是酒菜的味道吗?宫宴的膳食都是顶好的,怎么会不好呢?”
明明没有解释,他只是觉得心里有点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这种感觉,有点像他在药房里看到那堆“断肠蒿”时的感觉,但又不太一样,更模糊,更……杂乱。他说不清楚,只好低下头,玩着自己的衣角。
白侨因身份不宜暴露,留在府中并未随行。他远远看到凉亭里的明明,见那小人儿似乎情绪不高,便走了过来。
“明儿,怎么了?可是无聊了?”白侨蹲下身,与明明平视。经过几日相处,他对这个心思敏锐的表外甥颇有好感。
明明看到白侨,眼睛亮了一下,小声道:“白叔叔,我心里有点闷。”
白侨闻言,神色微凝。他拉起明明的小手,指尖看似随意地搭在他的腕脉上,内力微吐,细细探查。脉象平稳,并无中毒或生病的迹象。但他想起秦沐歌之前提及的明明对药性的特殊直觉,心中不由一动。
“明儿,”白侨放柔了声音,“除了心里闷,还有别的感觉吗?比如,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听到什么?”
明明努力地感受了一下,然后指着皇宫的大致方向:“那边……好像有很多很多声音,乱乱的。”他又指了指自己心口,“这里,不舒服。”
白侨眉头紧锁。这孩子感知的,恐怕不是实际的声音,而是一种……气场或者意念的混杂?皇宫那种地方,权力交织,人心叵测,今日宫宴更是暗流涌动,会产生这种混乱的“场”并不奇怪。可明明竟能模糊地感知到?这天赋,实在惊人。
他不动声色,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倒出一粒他自己配制的、有宁神静气效果的普通药丸(绝非毒药),递给明明:“明儿,把这个含在嘴里,别吞下去,可能会舒服一点。”
明明依言将药丸含住,一股清凉微甘的气息在口中化开,那股莫名的烦闷感果然消散了不少。他冲着白侨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白叔叔!”
白侨摸了摸他的头,心中却愈发沉重。这孩子的特殊之处,必须更加小心地保护起来。
宫宴接近尾声,再无波澜。皇帝萧启最后勉励了萧璟及几位即将出征的将领一番,便宣布散宴。
回府的马车上,秦沐歌轻轻靠在萧璟肩头,揉了揉眉心:“总算结束了。”
萧璟揽住她,低声道:“今日辛苦你了。那个永嘉郡王,是宁王旧部,日后需多留意。”
“我知道。”秦沐歌闭上眼,“只是觉得有些累,比在药房待一天还累。”
回到王府,已是华灯初上。两人先去看了孩子们。曦曦已经睡下,明明却还强撑着精神等他们回来。
“爹爹,娘亲!”明明扑过来,先是被萧璟一把抱起,又转向秦沐歌,献宝似的说,“娘亲,我今天有不舒服,白叔叔给了我糖丸,含了就好了!”
秦沐歌和萧璟对视一眼,看向一旁的白侨。
白侨将日间明明感到不适以及自己的推测低声说了一遍。
秦沐歌心中暗惊,将明明接过来抱在怀里,柔声问:“明儿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了!”明明摇头,依赖地搂着母亲的脖子,“娘亲,宫里好玩吗?”
“宫里……很大,很漂亮。”秦沐歌避重就轻,亲了亲儿子的脸颊,“但是明儿和妹妹在家里,娘亲才最安心。”
萧璟也伸手摸了摸明儿的头,沉声道:“明日爹爹要去大营,后日一早出发。在家要听娘亲的话,保护好妹妹。”
明明用力点头,小脸上一片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