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默默地看着。
军医认得这位小世子,叹了口气,低声道:“小公子,这里血污,别看了。”
明明却摇摇头,指着军医手边的一种草药,小声问:“伯伯,这个是不是可以止血的?”
军医有些惊讶:“小公子认得?”
“娘亲教过我一点点。”明明看着那士兵还在渗血的伤口,眼中充满了同情和难过,“他一定很疼。”
那受伤的士兵是个年轻小伙子,看到明明关切的眼神,勉强笑了笑:“不疼,小公子,俺皮厚实着呢。”
明明却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一块秦沐歌给他备着的、掺了薄荷有清凉镇痛效果的糖块,递到士兵手里:“给你吃,吃了就不那么疼了。”
年轻的士兵愣了一下,看着手里那块小小的、带着孩子体温的糖,眼圈突然就红了,哽咽着道:“谢……谢谢小公子……”
这一幕,被不远处正在忙碌的秦沐歌看在眼里。她心中酸涩又欣慰。她的明儿,在经历了这样的血腥夜晚后,没有变得恐惧冷漠,反而更显露出善良与仁心。这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日上三竿时,初步的审讯结果出来了。那三名俘虏受尽酷刑,只吐露他们是受命于一个被称为“幽先生”的人,来自一个叫“幽冥殿”的组织,此次行动的目标就是制造混乱,散布蛊虫,最好能趁机掳走或杀死七王爷的家眷。至于“幽先生”的真实身份、幽冥殿的总部、以及与京城永丰货栈的具体关联,他们级别太低,一无所知。
线索似乎又断了,但“幽冥殿”和“幽先生”这两个名字,却深深烙在了萧璟和秦沐歌的心中。
萧璟服过药后,勉强睡去。秦沐歌处理好大部分重伤员,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主帐,守在他的榻边。看着丈夫即使在睡梦中依旧紧蹙的眉头和苍白的脸,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疼惜与愤怒。
这一次,对方几乎成功了。他们损失了宝贵的粮草,牺牲了忠诚的士兵,萧璟的伤势也因此加重。这笔血债,必须血偿!
她轻轻握住萧璟冰凉的手,低声道:“萧璟,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讨回这笔债。京城,永丰货栈,幽冥殿……一个都跑不了!”
阳光透过帐帘的缝隙照进来,驱散了些许阴霾,却照不亮心底深处的沉重。北境的危机暂时解除,但更大的风暴,显然正在远方酝酿。而这一次,他们将不再被动防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