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秦沐歌、陆明远、叶轻雪同时看向他。
“嗯!”明明用力点头,“昨天抓他回来的时候,他身上是臭汗味、血腥味,还有一点点…像放久了发酸的奶渣子味(蛮族常用的奶酪)。但是现在…好像多了一点点…嗯…像…像晒干的蛇蜕混着苦树皮的味道?很淡很淡,但昭儿闻到了!”
晒干的蛇蜕?苦树皮?陆明远和秦沐歌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描述…听起来像是几种慢性毒药混合后残留的、极其微弱的气味特征!
“昭儿,你确定是现在才多出来的味道?昨天没有?”陆明远蹲下身,认真地问。
“昨天没有!”明明非常肯定,“昨天只有臭臭!今天的味道不一样!虽然还是很臭,但多了点别的!”
秦沐歌眼神瞬间锐利如刀!巴图鲁被生擒还不到十二个时辰,关押在守卫森严的地牢,由周肃亲自看守,谁能给他下毒?又是何种慢性毒药,能如此快地被明明察觉气味变化?
“师兄,轻雪,你们照看昭儿。周肃!”秦沐歌起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末将在!”周肃如同影子般出现在书房门口。
“立刻封锁地牢!所有接触过巴图鲁的人,原地待命,不得擅离!包括你手下轮值的护卫!我要亲自去查验!”
***
地牢内,气氛凝重得几乎滴出水来。
巴图鲁依旧被捆在铁椅上,看到秦沐歌去而复返,眼中恐惧更甚,挣扎得更厉害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秦沐歌没有理会他。她走到巴图鲁近前,并未直接接触,而是屏息凝神,仔细感知。空气中弥漫着地牢固有的霉味、血腥味和巴图鲁身上的体味。片刻后,她果然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混合着干涩腥气和苦涩气息的异味,混杂在浓重的气味背景中,若非明明提醒并有了明确指向,极难单独分辨!
“取银针、烈阳草汁、还有‘冰蟾涎’来!”秦沐歌下令。
工具很快备齐。秦沐歌先用一根极细的银针,极其小心地刺入巴图鲁裸露在破皮甲外、肤色略显灰暗的手臂皮肤浅层。拔出银针,针尖在火把光线下并无明显变化。
她将银针置于一片干净的琉璃片上,滴上一滴烈阳草汁。汁液与针尖接触处,缓缓析出几缕极其细微、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白色絮状物!
“遇阳而凝…果然是寒毒!”陆明远低呼。
秦沐歌又取出一小片特制的、浸润过冰蟾涎的试纸,轻轻拂过巴图鲁的颈侧皮肤。试纸原本的淡蓝色,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着一种极淡的灰绿色转变!
“慢性混合寒毒…剂量极微,但正在缓慢侵蚀他的气血脏腑。”秦明歌声音冰冷,“中毒时间,不超过六个时辰。毒源…应该就在这地牢之内,或者是他最后接触过的东西上!”
周肃脸色铁青,如同被狠狠扇了一耳光:“王妃!末将失职!地牢守卫皆是跟随王爷多年的心腹,轮值记录在此,所有进入人员皆有名录!巴图鲁被擒后,除了末将和四名轮值护卫,只有…只有送过一次水和一次伤药的老王头进来过!水和药都经过严格检查!”
“老王头?”秦沐歌目光如电,“带他来!还有,把巴图鲁身上所有物品,包括那身破皮甲,全部仔细搜查!尤其是夹层、缝线!”
很快,一个佝偻着背、满脸皱纹、眼神浑浊的老狱卒被带了进来,正是老王头。他吓得浑身哆嗦,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王妃饶命!王爷饶命!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的就是按规矩,给那蛮子送了碗清水,还有…还有周将军吩咐的、陆先生配的止血散…”
“止血散?”秦沐歌看向陆明远。
陆明远立刻道:“是我配的。用的是最普通的金疮药方子,加了点消炎止血的‘地榆炭’和‘白及粉’,绝无毒物!药粉也是我亲自检查后交给周肃的!”
周肃立刻呈上一个还剩大半瓶的粗瓷药瓶。陆明远倒出一点粉末仔细查验,又闻了闻,肯定道:“药粉没问题。”
秦沐歌的目光转向老王头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