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藏在香香雪味味和皮袄的膻味盖住了。
明明的小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他本能地不喜欢这个味道。他悄悄扯了扯身旁叶轻雪的袖子。
叶轻雪感觉到动静,低下头,柔声问:“明明,怎么了?是不是困了?”她以为孩子是被吓到或者累了。
明明却把小嘴巴凑到叶轻雪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极小声音说:“小姨…阿青姐姐身上…好像有冰洞里那个…坏花花的味道…一点点…”
叶轻雪的身体瞬间一僵!她脸上温和安慰的神色丝毫未变,但抱着明明的手臂却微微收紧了一下,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其锐利的警觉。她不着痕迹地轻轻捏了捏明明的小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温和地对阿青说:“阿青姑娘,你冻得不轻,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吧。”说着,示意旁边一个护卫将温在火边的肉糜菜汤递过去。
阿青感激涕零地接过热气腾腾的陶碗,小口小口地啜饮着,身体似乎也随着热汤的流入而放松了一些。
秦沐歌虽然没有听清明明对叶轻雪说了什么,但叶轻雪那瞬间细微的身体反应和眼神变化,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再结合墨夜始终未曾放松的警惕姿态,她心中的疑云更浓。这个阿青的出现,时机太巧了。冰洞内刚发现争斗痕迹和有毒灵芝,洞外就“恰好”出现一个被狼群追赶、需要庇护的白狼部采药女?
她抱着曦曦,缓缓起身,走到阿青所在的篝火旁,自然地坐了下来。她的动作带着一种上位者的雍容,却也并不显得居高临下。
“阿青姑娘,”秦沐歌的声音依旧平和,“你说你阿爹病重,需要七心草。这七心草,在你们白狼部附近,通常长在何处?是什么模样?”她问得随意,仿佛只是医者间的寻常交流。
阿青捧着陶碗的手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王妃会问得这么具体。她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火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神。“回…回王妃娘娘,”她声音低低的,“七心草…喜欢长在…长在背风向阳的石头缝里…叶子…叶子是紫色的,像…像七个小小的心形叠在一起…开…开白色的小花…”她描述着,语气带着不确定的迟疑,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破旧的羊皮袄边缘。
秦沐歌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母亲笔记里记载的七心草,叶形确实独特,但颜色…她记得很清楚,是深绿色带紫纹,开淡紫色小花,绝非纯紫叶、白花。这细微的差异,寻常人或许不知,但对于一个以采药为生的部落女子来说,不该记错。
她没有点破,只是微微颔首:“嗯,确是难寻的良药。”目光却状似无意地扫过阿青的手。那双露在皮袄袖子外的手,通红肿胀,布满冻疮,尤其是指关节和手背处,冻疮裂口很深,有的还在渗着组织液,看起来触目惊心。这冻伤的程度,绝非短时间内形成,更像是长期暴露在极寒中,反复冻伤溃烂的结果。一个常年在雪原采药的女子,手上应该有厚茧,但冻伤防护必定也做得极好,绝不会让手溃烂至此。这双手,更像是…某种伪装?或者,她根本就不是熟练的采药人?
秦沐歌的目光继续移动,落在阿青紧紧蜷缩的脚上。那双破旧的牛皮靴子边缘沾满了厚厚的雪泥,靴筒磨损严重。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靴筒内侧靠近脚踝的地方——那里,厚厚的雪泥污渍下,似乎隐约透出一点极其细微的、不同于牛皮和雪泥的深色印记,像是…某种被极力擦拭过却未能完全消除的纹绣痕迹?雪族各部落的族徽,常常会绣在衣物或皮具的内衬上。
“你手上的冻伤很严重,”秦沐歌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医者的关切,“若不好好处理,怕是要落下病根。轻雪,取些‘玉肌膏’来。”
叶轻雪会意,立刻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盒。盒盖打开,一股清冽的、带着淡淡雪莲芬芳的药香弥漫开来。这正是用雪域珍稀药材配制的疗伤圣品,对冻疮溃烂有奇效。
“这…这太贵重了…阿青不敢…”阿青看到那玉盒,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慌乱,连忙把手往皮袄里缩。
“无妨,药就是拿来用的。”秦沐歌示意叶轻雪,“帮她涂上,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