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震颤感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间舔舐过秦沐歌的心头。她猛地睁眼,搭在墨夜腕间的手指骤然收紧,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紧闭的房门。那来自石牌的警示,比任何斥候的回报都更直接,更令人毛骨悚然——恶意,已然临门!
“周肃!”秦沐歌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急迫,“外面不对劲!有东西…不,有人来了!带着杀气!”
守在门边的周肃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同嗅到血腥的猎豹。他没有任何质疑,王妃的直觉在无数次生死边缘都曾得到印证。他无声地打了个手势,原本散在房间各处的暗卫如同得到指令的幽影,瞬间调整位置,两人悄然贴近门缝,侧耳凝听,手中短弩已然上弦;两人迅速移至窗边,掀开一条细不可查的缝隙向外窥探;余下几人则将秦沐歌、叶轻雪和昏迷的墨夜护在核心,形成一道人墙。
小院里死寂得可怕。寒风卷着雪沫拍打窗棂的沙沙声,此刻被无限放大。奶娘紧紧抱着被这凝重气氛惊醒、小脸煞白却强忍着不敢哭出声的明明,缩在房间最里侧的角落。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息都漫长得令人窒息。
“笃笃笃!”
突兀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生硬。
“开门!奉赵校尉军令,例行巡查!盘查可疑人等!”门外传来一个粗嘎的男声,语气刻板,不容置疑。
赵校尉的军令?周肃眉头紧锁。赵锋方才亲自来安排过警戒,怎会这么快又派人来“例行巡查”?还是在这种天色未明的时刻?他看向秦沐歌。
秦沐歌眼神冰冷如霜。石牌传来的寒意并未因这“合理”的解释而消退,反而更加刺骨!她微微摇头,指尖无声地指向门栓的方向,做了一个“锁死”的动作。
周肃会意,立刻示意门边的暗卫。厚重的门栓无声地滑入卡槽,发出极轻微的“咔哒”声。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瞬,似乎没料到会被拒之门外。随即,敲门声变得急促而粗暴起来:“开门!听见没有!军令如山!再不开门,休怪我等强行闯入!”语气中的不耐烦和隐隐的威胁已不加掩饰。
“赵校尉方才亲自来过,言明此地由王府亲卫接管,驻军只负责外围警戒。尔等何人?有何凭证?”周肃沉声回应,声音透过门板,带着一股沙场磨砺出的铁血煞气。
门外静默了几息。随即,那粗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少废话!非常时期,军令有所变通!我等奉的是黑水渡驻军副尉王彪大人手令!速速开门查验!否则,便以抗命论处!”
王彪?赵锋手下副尉?周肃心中疑窦更深。赵锋治军严谨,方才安排时只字未提这个王副尉,更不可能在此时派副尉来“变通”军令!这分明是借口!
就在此时,窗边一名暗卫猛地回头,对着周肃和秦沐歌做了几个急促的手势——窗外,至少有七八个身着黑水渡驻军皮甲的身影,正无声地包围过来,他们脚步极轻,动作迅捷,绝非普通兵卒!更令人心寒的是,其中两人手中,赫然端着军中严禁在非战时使用的强弩!弩箭在微弱的晨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冷光!是“蓝蝮涎”!
“玄影卫!假扮官兵!”周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中杀意暴涨!果然是宁王的人!他们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公然假扮官兵,强闯王妃居所!
“准备!”周肃低吼一声,所有暗卫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弩箭上弦,长刀出鞘半寸,寒光凛冽。
门外的“官兵”显然也失去了耐心。“砰!”一声巨响,沉重的木门被狠狠踹了一脚!门栓发出痛苦的呻吟,木屑簌簌落下!
“破门!格杀勿论!”那粗嘎的声音撕去了最后伪装,变得狰狞无比!
“保护王妃!”周肃厉喝,身形如电,不退反进,猛地拉开房门!就在房门洞开的瞬间,数道凌厉的刀光已如毒蛇般噬向门内!与此同时,窗外弩弦绷响,数支淬毒的弩箭撕裂空气,尖啸着射入房间!
早有准备的暗卫反应快如鬼魅!门边的两人刀光舞成一片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