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竟丧心病狂到勾结外族,企图撕裂整个北境防线!父皇……你究竟知道多少?还是说,这也在你冷酷的算计之中?
那个星月令牌的冰冷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苏雪柔、宁王、父皇、北燕、蛮族……这些看似散乱的线头,是否都缠绕在那神秘的星月纹路之上?
“王爷,”墨夜的声音打破了沉重的寂静,“是否立刻加派人手,详查那条隐秘通道?若能找到确切入口,或可提前设伏,打阿骨烈一个措手不及。”
萧璟闭了闭眼,压下翻腾的思绪。眼下,北境的危机迫在眉睫。“传令影七,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阿骨烈行动前,摸清那条通道的具体位置和沿途布防!你亲自挑选一队精干影卫,三日后秘密出发,潜入北境接应影七,务必要拿到确凿证据,尤其是宁王勾结外族的铁证!”
“属下领命!”墨夜抱拳,眼中战意凛然。
“你的手臂……”萧璟的目光落在他僵硬的左臂上。
墨夜挺直脊背:“王妃的药浴和金针之法颇有奇效,寒毒已被压制。此去侦查为主,不动干戈,属下足以胜任,请王爷放心!”
萧璟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个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忠诚早已刻入骨髓。“万事小心。证据到手即刻传回,不可恋战。你的命,比证据更重要。”
墨夜心头一热,重重点头:“是!”
***
一墙之隔的主卧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烛光透过轻纱帐幔,洒下柔和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草药香气。秦沐歌坐在床沿,看着儿子明明熟睡的小脸。小家伙玩了一天,此刻抱着他视若珍宝的玉盒,睡得小脸红扑扑,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嘴角还微微翘着,不知梦到了什么开心事。
秦沐歌的目光温柔似水,轻轻替他掖好被角。白日里为墨夜施针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顽固的玄阴寒毒盘踞在经络深处,如同附骨之疽。她加重了药浴中附子和肉桂的分量,以火热的药力强行驱寒,更辅以金针透穴之法,刺激他自身的阳气勃发去对抗寒毒。施针时,墨夜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但那瞬间绷紧如铁的肌肉,额角暴突的青筋,以及转眼间就被冷汗浸透的内衫,无不昭示着那非人的痛楚。
她轻叹一声,目光无意识地落在自己手臂已经结痂的伤口上,微痒的感觉传来,思绪却飘得更远。
这两日府里的气氛,总让她觉得有些异样。萧璟前日匆匆回来取书,说是解乏,可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凝重,眼神深处那极力掩饰却仍泄露出的一丝焦虑与……惊疑?都让她无法忽视。还有今晨在紫宸殿为陛下请脉时,陛下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左手拇指习惯性地摩挲着那枚从不离身的墨玉扳指。动作间,扳指内圈似乎……闪过了一道极其细微的、不同于温润玉质的冷硬光泽?像是某种金属的衬底?
当时殿内光线昏暗,她并未在意,只以为是烛光反射的错觉。可此刻夜深人静,那惊鸿一瞥的景象却异常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与拔除蛊毒那日,在龙床边匆匆瞥见的扳指外圈模糊纹路带来的熟悉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疑窦。
她起身,赤足踩在冰凉光滑的柚木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到妆台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个更小的、几乎从不打开的乌木盒子。指尖拂过盒盖上细微的纹路,她轻轻打开了它。
盒内物品寥寥:一枚小巧的素面银戒,一对莹润的珍珠耳坠,还有……半块断裂的、触手温凉的乳白色石牌。石牌断裂处参差不齐,仅存的部分上,刻着一些因岁月磨损而显得模糊不清的古老云纹。
这是母亲苏雪柔留给她的、为数不多的贴身遗物。幼时,她常见母亲在无人时,独自拿着这半块石牌默默出神,指尖一遍遍摩挲着上面的刻痕,眼神时而温柔缱绻,时而怅惘忧伤,复杂得让她小小的心里充满了不解。母亲去世后,她便将这些承载着模糊记忆的物件,连同那份不解一起,小心翼翼地封存了起来。
此刻,在跳跃的烛光下,秦沐歌拿起那半块温凉的石牌残片。她凝神细看石牌的材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