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九,卯时三刻。
山林间激荡的喊杀声与玄甲军冲锋的号角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碎了慈云寺后山的死寂。萧璟策马如电,玄色轻甲在晨曦中折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那柄染血的长枪撕裂空气,带着他满腔焚天的怒火与后怕,直刺向围困秦沐歌和明明的刺客首领!
“保护王妃和小世子!”紧随其后的玄甲军精锐齐声怒吼,如同钢铁洪流,瞬间撞入刺客群中!精良的制式横刀对上淬毒短匕,铁蹄踏碎枯枝败叶,训练有素的配合与绝对的力量碾压,瞬间便将原本占据优势的刺客冲得七零八落!
“噗嗤!”萧璟的长枪精准无比地洞穿了刺客首领的胸膛,巨大的冲力将其整个人挑飞出去,重重砸在树干上,再无声息!
“杀!”玄甲军将士士气如虹,刀光闪烁,血花迸溅,剩余的刺客如同被收割的麦草,顷刻间倒下大半,仅剩几人见势不妙,仓皇遁入密林深处。
马蹄声与喊杀声迅速平息,只剩下粗重的喘息与伤者的呻吟。萧璟甚至来不及收枪,猛地翻身下马,几步便跨到秦沐歌面前。
“沐歌!”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目光急切地扫过她染血的衣袖和苍白的面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伤在哪里?重不重?”
“皮肉伤,无碍。”秦沐歌强忍着手臂火辣辣的疼痛,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目光却焦急地越过他,看向被墨影护在身后的明明,“明明!”
明明在萧璟出现的那一刻,强忍的恐惧和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小嘴一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踉跄着扑向秦沐歌:“娘亲!怕!好怕!”
秦沐歌心都要碎了,不顾手臂的伤,蹲下身紧紧将儿子颤抖的小身体拥入怀中,一遍遍抚摸着他的后背:“不怕了,不怕了,爹爹来了!爹爹把坏人都打跑了!明明不怕…”
萧璟看着妻儿劫后余生的模样,尤其是儿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小脸,眼中杀意翻涌,几乎要将这山林都点燃。他强压下怒火,目光转向挡在妻儿身前、浑身浴血、左臂伤口深可见骨的墨影。
“王爷…”墨影见到萧璟,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身体晃了晃,单膝跪地,“属下…护卫不力,请王爷责罚!”他声音嘶哑,气息紊乱,显然已至极限。
“起来!”萧璟一把扶住他,目光扫过他左臂狰狞的伤口和身上其他几处刀伤,眉头紧锁,“伤得不轻。墨夜呢?”他环顾四周,不见墨夜踪影,心头猛地一沉。
“大哥…大哥拼死将寒髓丹和毒引残质送入紫宸殿…中了玄阴煞气…此刻…生死未卜!”墨影声音哽咽,眼中是深切的担忧。
萧璟脸色瞬间铁青。玄阴煞气!国师座下的阴毒功夫!墨夜是他最信任的兄弟,更是他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王爷!”一名玄甲军偏将快步上前,抱拳禀报,“山下叛军一部已被击溃,余部退守慈云寺山门及通往京城要道!但宫城方向有浓烟升起,杀声震天,恐宫内生变!”
萧璟眼神锐利如刀,瞬间理清局势。父皇危在旦夕,宫内生变,宁王叛乱已全面爆发!慈云寺这点叛军只是疥癣之疾,真正的战场在皇宫!
他目光落在秦沐歌身上:“沐歌,阳和丹可成?”
秦沐歌立刻从怀中取出那枚用细棉布包裹、散发着温润暖意的阳和丹:“成了!此丹可压制陛下体内剧毒,延缓寒髓丹冰封之力消退的时间!但若要根除蛊毒,还需我亲自入宫,以金针配合丹药之力,引毒离体!”
她快速将“琼浆”毒引的本质、蚀髓蛊种以及血髓晶的凶险简要说了一遍。萧璟听得心惊,更知时间紧迫。
“好!”萧璟当机立断,“本王率玄甲军主力即刻驰援宫城,清剿叛逆!沐歌,你带明明和墨影,由一队精锐护送,紧随其后!”他看向墨影,“你伤势太重,留下随王妃行动,救治墨夜之事,稍后再说!”
“王爷!属下还能战!”墨影挣扎着要起身。
“这是军令!”萧璟语气不容置疑,“保护好王妃和小世子!本王要你们全都平安抵达紫宸殿!”
他转向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