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跪在床边,手指再次颤抖着搭上皇帝的寸关尺。那脉搏,依旧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在那层冰寒的包裹下,竟奇异地维持着一种极其缓慢却稳定的频率!寒髓丹,真的吊住了这垂危的性命!
“护住了…天佑陛下…天佑大庆啊…”白汝阳的声音哽咽,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
萧珏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缓缓扫过殿内。几名太子侍卫警惕地护在他身前,刀锋染血,地上还躺着两具玄阴侍者的尸体。剩下的三名玄阴侍者,被侍卫们逼到了殿角,他们脸上惯有的冰冷平板已被打破,眼神惊疑不定,死死盯着龙床,又忌惮地看向萧珏和他手中紧握的那个小小瓷瓶。
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种无声的、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尔等妖人!”萧珏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储君的威严和滔天怒火,清晰地响彻大殿,“假借侍奉之名,行谋害君父之实!这‘琼浆玉露’根本就是穿肠毒药!尔等还有何话说?!”
他高高举起手中那个密封的瓷瓶,声音如同惊雷:“此乃从‘琼浆’中析出的剧毒残质!便是尔等谋害陛下的铁证!白院判!”
“老臣在!”白汝阳连忙应声。
“立刻查验此物!看看这国师‘苦心’炼制的‘神药’,究竟是何等阴毒之物!”萧珏将瓷瓶掷向白汝阳。
白汝阳手忙脚乱地接住,拔开瓶塞的瞬间,一股极其淡薄、却令人本能地感到毛骨悚然的阴冷腐朽气息便逸散出来!他脸色剧变,作为浸淫医道数十年的太医首席,对毒物的敏锐让他瞬间感到了这气息的邪恶!
他不敢怠慢,也顾不得仪态,立刻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银针、试毒碟,又吩咐旁边一个吓得面无人色但还算机灵的小内侍:“快!取清水!还有…生石膏粉!”
小内侍连滚爬爬地去准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汝阳身上。只见他极其小心地将瓶中一点点灰黑色的粉末倒在银碟上,用银针拨弄。粉末极其细微,在灯光下隐隐有蠕动之感。他用银针尖蘸取一点,银针瞬间蒙上一层污黑!他又将粉末溶于少许清水,滴在生石膏粉上,生石膏接触液体的部分迅速变黑、腐蚀!
“这…这…”白汝阳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眼中充满了骇然,“阴秽蚀骨…剧毒无比!且…且似有活物之性!绝非药石!乃是…乃是至阴至邪的蛊毒之物啊!”他猛地抬头,悲愤地指向那几名玄阴侍者,“陛下龙体沉疴,根本就是被此等邪物所害!尔等…尔等好毒的心肠!”
铁证如山!
殿内一片哗然!那些原本慑于玄阴侍者威势、缩在角落里的普通内侍宫女,此刻看向他们的眼神也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拿下他们!”萧珏厉声喝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
“保护殿下!”侍卫们齐声怒吼,刀锋直指殿角!
那三名玄阴侍者眼中凶光毕露,知道再无转圜余地,同时暴起!身形如同鬼魅,带着阴寒劲风,竟是不顾一切地直扑龙床!他们的目标,赫然是冰封中的皇帝!显然打着玉石俱焚的主意!
“父皇!”萧珏肝胆俱裂!
“保护陛下!”白汝阳吓得魂飞魄散,竟张开双臂,老迈的身躯试图挡在龙床前!
侍卫们怒吼着拦截,刀光剑影瞬间将扑在最前的一名玄阴侍者笼罩!
然而,另外两人身法极其诡异刁钻,竟在狭小的空间内避开了大部分攻击,一人挥掌拍向挡路的白汝阳,另一人五指成爪,带着腥风,直抓向皇帝被冰霜覆盖的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嗤!嗤!”
两道细微却凌厉无比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低语,毫无征兆地从殿外射入!
快!准!狠!
一道银光精准无比地没入拍向白汝阳的那名侍者后颈大椎穴!另一道乌光则洞穿了抓向皇帝咽喉的手爪掌心!
“呃啊!”被射中后颈的侍者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瘫倒,瞬间毙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