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都感觉有千斤重担压在肩上。明明的体温越来越高,像个小火炉般烫手,但他却异常安静,大眼睛死死盯着那面黑旗。
距离黑旗还有三步时,雪蟾突然从明明肩头跳下,落在旗杆底部。它背上的符文脱离身体,在空中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旗杆包裹起来。
"现在,明明!"秦沐歌将儿子举高。
明明伸出小手,一把抓住旗杆。就在接触的瞬间,孩子发出一声痛呼——旗杆上的金纹如活物般缠上他的手臂!秦沐歌几乎要松手,却听明明大喊:"不要放!"
她咬牙坚持,看着儿子小小的手掌被金纹割破,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在旗杆底部的雪蟾身上。血与蟾蜍的银白色体液混合,发出耀眼的白光。
"砰"的一声巨响,黑旗从中间裂开,旗杆断成两截!地面上的符文瞬间暗淡,金色雾气消散无踪。更远处,峡谷深处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
"阵法破了!"墨夜惊喜道,"王爷他们..."
话音未落,峡谷中冲出数十名北燕士兵,为首的正是赵锋!他双眼泛着不正常的金光,手中长刀直指秦沐歌:"抓住那孩子!国师有令,生死不论!"
墨夜立刻带人迎战,同时高喊:"王妃快走!去救王爷!"
秦沐歌抱起明明和雪蟾,向峡谷深处奔去。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但她不敢回头。怀中的明明虚弱地指着一条隐蔽的小路:"那边...爹爹在洞里..."
小径尽头是一个半隐蔽的洞穴入口,周围倒着七八个北燕士兵,每个人身上都覆盖着薄霜——又是雪蟾的杰作。洞穴深处隐约传来痛苦的呻吟,秦沐歌立刻认出是萧璟的声音!
"萧璟!"她冲进洞穴,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浑身发冷——
萧璟被铁链锁在石壁上,胸前一道伤口不断滴血,落入地面的凹槽中。在他对面,叶轻雪悬浮在空中,被金色丝线缠绕,昏迷不醒。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洞穴中央站着个半边脸腐烂的男子,正手持金杯接取萧璟的血液!
"宁王!"秦沐歌厉喝。
那人缓缓转身,露出那张可怖的脸——右半边是宁王萧承烨的容貌,左半边却腐烂见骨,眼眶中跳动着诡异的金色火焰。
"七王妃..."他的声音忽男忽女,刺耳难听,"来得正好,三星齐聚..."
秦沐歌将明明护在身后,同时抽出银针:"放了他们!"
宁王——或者说半人半鬼的东西——咯咯笑了起来:"放?仪式已经开始,只差最后一步..."他贪婪地看向明明,"星曜之血..."
明明突然从母亲身后探出头,小手一指:"娘亲!地上有圈圈!"
秦沐歌这才注意到,地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三重环形阵法,萧璟、叶轻雪和另一个空着的凹槽正好位于三个节点。她瞬间明白了——宁王要用三曜血脉完成某种邪恶仪式!
"休想!"她射出三枚银针,直取宁王咽喉。
宁王不躲不闪,银针在距离他三寸处突然停住,随即化为齑粉。他狂笑着挥袖,一股无形力量将秦沐歌掀翻在地,明明从她怀中滚出,正好落在那空着的凹槽旁!
"明明!"秦沐歌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见宁王已经向孩子走去。
千钧一发之际,雪蟾从明明衣领中跳出,落在凹槽中央。它背上的符文全部脱离,在空中组成一个复杂的立体图案,将宁王暂时阻隔。
"冰魄结界?"宁王面露惊色,"区区一只雪蟾怎么可能..."
秦沐歌趁机爬向明明,却见孩子自己站了起来,小手按在雪蟾背上。令人震惊的是,明明的血与雪蟾的体液混合后,竟然在凹槽中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银色漩涡!
"娘亲..."明明回头看她,眼睛完全变成了银色,"蟾蟾说...要这样..."
他小手一按,银色漩涡骤然扩大,瞬间充满整个凹槽。地面上的阵法线条一根根断裂,洞穴剧烈震动,碎石纷纷落下。
"不!"宁王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你这小畜生坏了我的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