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二主打一个抵死不承认。
“污蔑?呵呵,那你说,我这哑了的嗓子,究竟是谁下的毒手呢?”
哑巴一步步逼近老十二几人,眼神仿佛要吃人:
“啊?回答我!”
“我、我哪里晓得?你哑巴不哑巴,关我屌事!”老十二也被他吓到了,节节败退。
“呵呵,你不晓得?你咋可能不晓得!”哑巴气势咄咄逼人:
“明明就是你跟你儿子,陈建设,亲手毒哑了我,还敢狡辩!”
“你们当年可嚣张了,威胁我——”
“如果不把名额让出来,就把我跟阿娘卖到南洋去!”
“你们还说,分开卖,把我卖去当苦力、当猪仔,把我阿娘卖去当妓子、当舞女。”
“我们两个胆敢逃跑,下南洋的途中就丢到海里喂鲨鱼。”
“去了当地,要是胆敢再逃跑,就把我们手脚都砍了,做成人彘,一辈子都放在花瓶里供人观赏。”
“狠毒如同你们,哪有不敢干的事?!”
陈光宗再次跳起来,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枪,冲着哑巴就要开枪。
“啊!”人群惊呼一片,纷纷四散开来。
混乱不堪之中,林熹微被秦南城保护了起来。
然而,想象中的枪声,并未响起。
下一秒,陈光宗突然叫唤起来:“枪!我枪呢?我的枪呢!”
……
枪呢?
枪在哪里呢?
秦南城缓缓低下头,看怀里的爱人。
林熹微悄悄扬起脸,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噙着瞧好戏的狡黠,堪比那轻盈灵巧小狐狸。
他们谁也没说话,却都心领神会。
枪,只能在林熹微的空间里。
秦南城转过身,厉声呵斥:
“陈建设,你可是民兵队的副队长,当年也是公家人,此话如果属实,你,可就是妥妥的学历造假!”
“我没有!他、他污蔑我!”陈建设同样的态度,抵死不承认:
“他跟他阿娘这些年来好端端活着,被我们一家人好好养活着,受了我们的恩惠,凭啥在这里当众倒打一耙?忘恩负义!”
“我忘恩负义?哈哈哈!”哑巴情绪比他们还癫:
“如果我去念了中专,毕业公家自然给我包分配,娶媳妇生孩子孝顺老母亲,我自己不会吗?需要你们假惺惺越俎代庖!”
“阿爷当年就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没啥利用价值,才被你们父子蛊惑,舍弃我的利益、成全你们的前程。”
“他让我把名额让出来,说你们这一支更有潜力,更能光耀门楣。”
“我好恨!我恨你们所有人!”
当年陈建设顶替哑巴去念书,已经结了婚,长子陈耀祖都出生了。
因此,站在他们爷爷的角度,陈建设这一脉的确子嗣兴旺,更能光耀门楣。
他们的阿爷自然也是族老会的一员,也患有非常严重的“孙子癌”。
两相对比之下,人丁兴旺的陈建设这一支,更符合他们家庭的利益延续。
哪怕要继承家里的锅碗瓢盆,他们也一定要有儿子孙子。
……
时至今日,当年真相终于大白。
陈建设确实学历造假,哑巴陈建君确实受了半辈子的委屈。
冷不丁,林熹微又问:“除了这些陈年往事,请问,还有其他不可见人的秘密吗?”
林熹微直觉很敏锐,那些年,陈建君既然哑了,说不定还被交代了一些非常隐秘的任务。
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族长突然开口,勒令:
“哑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没有证据,休要胡言乱语攀咬人!”
他不跳脚还好,他一跳,显得更加有隐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