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手下问:“可查过她来历了?”
“全家死光了,不知到蔚阳来做什么的,自己租住了一间屋子。身上带的金子被偷了,与人起了争执,这才被差吏带回的衙门。也难怪她心甘情愿,本就是无依托的人。”
“嗯。”岑三爷放心许多,“那叫她过来吧。”
程念影被丫鬟领着又走在了那条熟悉的路上。
她前脚刚踏进院儿里。
身后便有人急急往里走:“三爷!三爷!人到了!”
岑三爷匆匆走出门:“大哥二哥在何处?快去传话。怎么提早到了?”
程念影皱鼻子。
真不凑巧。
明明这样大的雪。
丫鬟也是一愣,连忙追上去:“三爷,这人……”
岑三爷却已经三两步走远了。
岑家老宅的门口,停了两驾马车。
蓝色那顶先下来了人。
身披赤红氅衣,被衬得杏脸桃腮。见岑三爷出来,先唤了声:“三叔。”
“瑶心。”岑三爷连忙问:“怎么不等雪停了再上山?”
岑瑶心却扭脸看向了另一驾马车。
马车里响起男人平淡温和的声音:“是我挑剔,一路走来,官驿也好,客栈也罢,住着都不够好。”
岑三爷连忙躬身一拜:“郡王此行路途辛苦,快快请进门来歇息。府中引了山间温泉,正好解寒。”
有人打起帘子,将人扶下来。
正是傅翊。
傅翊淡淡一笑:“劳烦三爷引路。”
“郡王客气,快请,快请。”岑三爷眉眼带笑,“听闻郡王近来又晋仆射之职,该恭贺郡王。”
傅翊没什么表情,面色白如冰凉的玉质,更衬得眼下淡青扎眼。
岑三爷慢慢敛了笑容,叹道:“郡王妃病逝一事,我也有所耳闻……还请郡王保重身体,所去之人不可追,且往前看才是。”
傅翊问:“郡王妃病逝一事,都从御京传到蔚阳来了?”
岑三爷琢磨了下自己这话可有不妥,而后才道:“是。”
傅翊眸光轻转。
那你也该听见才是。
小禾。
却为何还没有动静?
岑三爷这时发觉气氛蓦地凝住了,他不由朝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先摆一口暖锅,吃些汤,暖暖身子,郡王觉得如何?”
“好啊。”傅翊应声。
高墙内。
丫鬟们忍不住窃窃私语:“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听闻是为二房瑶姑娘指的夫婿。”
程念影支着耳朵听完,心下倒放心不少。
民间常言“贵婿”,原来这贵客“贵”在这里。
彼时脚步声更近。
岑三爷却突地想起,那小禾姑娘还在院儿里等着。不行。岑家有些事不能暴
露在旁人眼皮底下。
他的步子顿住了。
傅翊问:“怎么?”
“我为郡王收拾出了一处院子,那里可观雪,观日出日落,位置极佳。”岑三爷侧身,“请。”
“不是要支一口暖锅?”傅翊掀了掀眼皮,“恐怕熏了院子。”
岑三爷对这位素爱洁净之名也有耳闻,忙道:“是,是……那我们去……”
“既都走到门前了,便这里吧。”傅翊当然看得出岑三爷的迟疑推脱,越是如此,他便越要踏进门去瞧瞧。
岑三爷沉默片刻,只得道:“好。”
一行人踏进门。
满院的丫鬟仆妇匆匆低头行礼。
程念影混入其中,跟着行礼,而后目光轻轻一瞥……男人身披白色大氅,面噙笑容,眉眼舒展俊美。大雪加身,几与他融作一处,自有渊清玉絜之姿。
好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