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安刚一见到众人,便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凝重气氛。
林铁靠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郁;宋奇抱臂立于窗边,眼神锐利的盯着客厅中央;梼杌虽然一言不发的泡着茶,却也不时瞥向此处;而一贯咋咋呼呼的混沌,竟缩在远些的地方,努力降低着自已的存在感。
客厅中央的地毯上,一尊灰败的石像静静矗立。
谢乐安没有贸然靠近那尊突兀的石塑,而是先看林铁,谨慎地开口:“大人此行,可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林铁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他用下巴朝着那尊石塑抬了抬:“烛龙死了。这东西,是从它嘴里发现的。”
“烛龙…死了?!”谢乐安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瞬间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强迫自已迅速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谨慎地靠近那尊石塑。
细细观察良久,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微微睁开的双目之上。当他的视线与那缝隙接触的瞬间,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那不是一道裂缝,而是一只…真正活着的眼睛,正透过石壳,平静地“回视”着他。
一种被彻底看透、被无声记录的异样感让他后背发凉。
“我碰了它一下,这东西就睁眼了。”林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乐安缓缓直起身,面色凝重:“它…好像在‘看’着我们。不过,我并未在它身上感受到威胁。”
他向众人了解了钟山的具体情况后,斟酌问道:“烛龙上神,是否也有此种变化?”
“没有。”林铁眯了眯眼睛,冷声开口:“它半张脸都碎了,才露出了这东西。”他话中的冷意让角落里的混沌又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巴不得把自已塞进墙缝里。
谢乐安沉默良久,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最终,他抬起眼,斟酌着开口:“以烛龙上神的位格与力量,能让其在陨落之际吞入口中…此人,绝非寻常。以属下拙见,恐有两种可能。”
他顿了顿,看向林铁,“其一,此人,为破局之键。其知晓灾厄之始,破解之机,故而烛龙上神在最后关头将其封入自身,保其一线生机,留待后来者发现。”
“其二,”谢乐安的语气变的沉缓,“此为灾厄之始。或许烛龙上神并非死于灾劫,而是…以身为囚。它不惜赌上自身法则与本源,试图将这场灾劫的‘源头’或‘核心’封印、镇压在自已体内。而它的‘死亡’与钟山之地的死寂,便是这封印的代价。”
客厅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林铁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石塑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难测。
谢乐安的分析,将这石塑的身份推向了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他们此刻面对的,是一个足以让烛龙这等古老神祇赌上一切的、关乎整个天地存亡的巨大漩涡。
而这尊沉默的石塑,就是漩涡的中心。
良久之后,林铁盯着那尊石塑,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轻笑:“呵…照你这么说,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这家伙…恐怕就是白泽吧?”
谢乐安闻言微微颔首:“大人明鉴。乐安也是如此推测。先前留仙先生信中曾言,白泽自称‘陷于囹圄或困于某处’,并预言自有缘法指引二位相见。如今这石塑被困于烛龙上神体内,又被您发现带回,正应此言。”
林铁掏出手机联系了九处,可惜白泽现身已是百年之前,如今的九处早已无人知晓其样貌。
“啧,一群废物。”
谢乐安只能继续分析:“倘若他真是白泽,他应该很清楚,您因‘圣神钉封’之故,见到他的第一时间便是…杀了他。他如何敢让您寻他?除非…”
林铁摸了摸下巴,接口道,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除非我有暂时不会杀他的理由——我虽不在乎这灾劫,却想知道烛龙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仅如此,”谢乐安点头补充,“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