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装玉玉症!”
林铁看着鵕鸟那副沉浸在自已世界里、失魂落魄的模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似的将他从地上薅了起来:
“还灾厄?你也不看看现在站你面前的是谁!在我们几个跟前你算个屁的灾厄啊?”
鵕鸟抬眸,平静地看了一眼林铁:“烛龙之子早就死了,我是鵕鸟,我身上没有您想要的东西。请回吧。”
啪!
林铁二话不说,抬手一巴掌拍在鵕鸟的后脑勺上,力道之大,拍得他整个人往前一个趔趄。
“回你爹啊回?!哥几个大老远来一趟,一句话就让你打发了?赶紧的,把‘灵’给我!”林铁瞪着眼,语气蛮横。
鵕鸟踉跄着站稳,轻叹一声,低声道:“我并没…”
啪!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记毫不留情的巴掌扇在后脑勺。
“别说你没有!”林铁抱着胳膊,一脸鄙夷的看着鵕鸟,“烛龙就你一个儿子,你没有,难道我有?!”
鵕鸟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林铁:“时序法则,并非寻常力量,不是谁都能轻易掌控的。您方才施展的,恐怕已是您能动用的极限了吧?”
他见林铁眯起眼没说话,便继续道,“天下时序唯烛龙上神一人可掌。您即便得到了‘灵’,也无法取而代之。”
林铁不耐烦地翻了个大白眼:“你爹死了!我跟你说多少遍了怎么就不听呢?!他剩下这点法则送给我,就是给我用的!你老实把‘灵’给我就完事儿了,那么多屁话呢!”
鵕鸟闭上了嘴,不再争辩,迈开步子就径直离开。
林铁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够呛,指着鵕鸟的背影,手指都在发抖:“…行行行!我还治不了你个小兔崽子了?!”
他转向一旁抱臂看戏的宋奇,大手一挥,“给我扛走!”
鵕鸟尚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胳膊一紧,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整个人瞬间被制住,像个小鸡崽一样,被宋奇夹在了胳肢窝底下。
“你们…放开我!放开!”鵕鸟又惊又怒,奋力挣扎,却撼动不了宋奇分毫。他不敢再动用那恐怖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奇将自已带走。
“我不能离开这里!”鵕鸟愤怒的嘶吼着。
“我是灾厄!”
“我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变成焦土!”
“我不能…不能再毁掉其他的城市了…”
宋奇面无表情,夹着他径直上了混沌后背。
直到混沌驮着三人腾空而起,飞上苍穹,宋奇才松开了钳制。
鵕鸟一获得自由,立刻抽身后退便要跃下!
“已经飞出番城地界了。”林铁戏谑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
鵕鸟的动作瞬间僵住。他趴在混沌宽阔的背脊边缘,低头俯瞰着下方。一座座繁华的城市、宁静的村庄、郁郁葱葱的山林、蜿蜒闪烁的河流…
那是他父…是烛龙上神所守护的世间。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攫住了他,他颓然地瘫坐在地。
半晌之后,他抬起头:“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林铁四仰八叉地躺着,悠哉地晃着二郎腿,闻言斜睨了他一眼:“钟山。你不是死活不信你爹嗝屁了么?带你去看看尸体。”
鵕鸟脸上闪过一丝犹疑,他皱了皱眉,低声喃喃了一句:“我进不去的…”而后便不再言语。
一路上,鵕鸟始终安静地坐在那里,望着下方飞速流逝的景象——苍翠欲滴的山林、波光粼粼的河流…这一切对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
自从他将那片富饶的山林化作火焰山之后,他已经将自已放逐在那片不毛之地太久太久,久到几乎忘记了世界原本的模样。
三日之后,极北之地,寒风凛冽。
鵕鸟看着面前瑰丽浩瀚的七彩屏障,脸上挂起一丝肉眼可见的慌乱。他不自觉地连连向后退去,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攥起,然后又无力地松开。
“我进不去的。”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