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那是开玩笑的吗?
“你们那红衣大炮的工艺价值还真比不上这套字模。
这一套要七八千个字块,但最宝贵的是想法,是创新,创新懂吗?”
周怀民笑道:“你赚足名声,又收了那么多束修,区区一千二百两,能算的什么?给学子们或者藏书人多刻印几套书册,不就挣回来了?”
鲁世任黑脸:“这就是你狮子大张口的理由?”
总务院院长黄必昌在一旁道:“怎么样?我就说卖不出去,这些人怎么能懂得这刻印机的价值?”
鲁世任心道,这货的刻印工艺十分了得,据自己所知,仅周贼能做到如此工艺,也许其中就有巨大的商机。
他道:“那也要先让我一睹为快才行,不然你空口白舌,如何让我信服?”
周怀民站起道:“咱们带鲁知州参观一下保民印刷厂,让他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看是否值这一千二百两。
如何?”
鲁世任心里一惊,他还真敢呐!
这厮行事作风难以捉摸,这么机密的东西竟敢让我看。
黄必昌起身,他知道周怀民的意思,是想借着这么好的机会,把刻印机当做商品卖,但还是不如自己帮人刻印报纸书刊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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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允贞听了有些感动,他捣鼓的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个都是自家传家宝,可前些天他在被窝里说,他的梦想是让最普通的村民也能读书识字,让书籍和知识走入寻常百姓家,他今天把刻印机卖给敌寇,也是为了这个梦想吧。
几人出了大院,坐上公交马车。
鲁世任几人路上走了几段路,已熟悉这公交的运作。
“你这公交马车和报纸一样,铁定是亏钱的,为的是什么?”
周怀民指着车上同乘的一老婆子道:“这是本县马蹄沟的孙大娘,她儿子早亡,儿媳改嫁,只她和一孙子为伴,平时替人缝补浆洗,难以糊口,现在有了马车,她每天来往取衣服,就可以多出四五趟。”
同车的保户院院长苏绍第讲解道:“孤寡老人会放保民徽章,乘车的两文钱也免除。
因荒年战乱,像她这样的孤寡老人,家里缺丁少子的还有许多。”
孙大娘提着包袱,拘谨的看着众人讪笑道:“多亏了这马车,俺做梦也没想过,每天坐大马车不花一文钱就能跑来跑去。”
鲁世任瞧着她包袱里的衣服,若有所思,良久问道:“这么多马匹的粮草、这车看着也是价值不菲,还有马夫工钱,这一日下来耗费可不少。”
保户院苏绍第道:“公交马车行归我院管,现在已开辟十八条线,最远可达汝州,一路还有服务站,只这马车行,每日均下来支出要七两左右。”
鲁世任大惊,这可不少银子!
一个月下来要二三百两!
这钱其实完全没必要花的!
没有马车百姓不照样走路?
他苦笑道:“你这挣钱的本事厉害,这花钱的本事也厉害。
若是再被你攻占几县,你能养得起吗?”
周怀民大笑:“这就不劳您老费心了,您还是担心一下我再攻占哪些县吧!
这些都是公共服务,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收了百姓的钱,就要为百姓做事,用百姓的钱养兵,当然是为了保护百姓。
你猜我一个反贼,为什么要卖你朝廷刻印机?”
“为什么?”
鲁世任摸了摸车窗,真好。
周怀民望着车窗下持报奔跑的小报童:“为了提高我汉家百姓的识字率,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事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完,人生苦短,我必须抓紧。”
鲁世任听着话,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报童已看到车上的周怀民,在街上雀跃,一脸红润精神,摆手打招呼,大呼:“周会长!”
周怀民一脸欣慰摆手回礼。
他想到来时刚出郑州西门,门外墙角下搭的窝棚,不少蓬黑面的幼童一脸麻木,跪地哀告路人赏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