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村的村妇都被掳走大半,男丁大多逃了,极少数能跟着来这里。”
一妇女也不顾周家沟村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翻起裤腿,让周会长看伤,自己挣脱时被柴刀划伤。
周怀民招呼禹允贞和各位护工大夫前来给难民涂抹上药。
村民、社兵及来往的做工人员看着这些巩西难民,一脸惊慌,全身衣服刮烂不成样,脸上又是泪又是土,成了花猫脸。
禹允贞看见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姑娘,披散着乱,站在爹娘身后,露着半张脸。
仿佛也如当初的自己,突来生地,一脸畏惧。
而自己,如今也成了救助她的人。
崔老爷不住的拱手屈身道:“求周老爷给俺们那也办个农会吧!”
说着,指着身边的周昌贺,“也像这个小伙子一样,有这么好的社兵保护我们。”
周昌贺看着一众亲族投来惊异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嘿嘿笑。
此时,只见从路南有几匹马疾驰而至,从马上下来的是邓老爷的大儿子邓家书,急匆匆赶来,看着这么多人在这里,斟酌一下,拱手道:“周会长,咱们的货在洛河被土寇劫了,负责押运货的孔志不知所踪,整整五六车的货!”
后面年叔直皱眉,知道邓家书说的货,就是指玻璃,这损失也就大了!
自从花了一万多两包税,仓窑里的小麦堆的都放不下,又开挖好几个仓窑,才勉强运完,不清楚怀民心里为啥一直不愿意开农会。
周怀庆气不过,喊道:“什么!”
转头看周怀民还在沉吟,跺了跺脚:“这还能忍,干他娘的。”
一众社兵交头接耳起来。
“一群恶民,敢抢咱周记的货,以咱们的实力,打的他自己娘都不认识。”
“就是,这货从铁炉堡运走的,肯定是……”
“嘘,别乱说。”
旁边的黄必功瞧着村东遍野的番薯藤,心道:“这波番薯下来,再扦插一波,都不知道能收多少粮食。”
黄必昌看着众人被土寇戕害,正陈述痛失妻儿的惨状,也想起当初自己婆娘上吊自尽的模样,一脸肃穆,胸腔呼吸有些急促。
周怀民问道:“崔老爷,你可知那土寇头领的名字?”
崔老爷看着一众女眷,叹道:“不知,我们幸亏提前得知消息,早早的逃了出来。”
这时从村北乡道来了一名骑着快马衙役,下马跑了过来:“周老爷,县尊给你的亲笔信。”
周怀民接过信,言道:“国栋,带班头到村里喝茶歇息片刻。”
“多谢了,县尊有令,我还要去别处。”
拱手又骑马离开。
周怀民拆开看了,又传给几名参议:“县尊和偃师知县,均受到府台大人斥责,剿匪不力,致使匪寇流窜两县,祸害乡里,责令两县联合剿灭。
县尊说,让我等谨守村子,勿使土寇犯村。
如能在巩西继续创办农会,稳住村民,不使投靠匪成为乱民,是最好。”
黄必昌也看了,大喜:“周会长,那我们?”
周怀民看了看眼前巩西凄惨的难民们投来的热盼的目光,看着允贞询问的目光,看着邓家书、周怀庆愤恨的踱来踱去,看着黄必功、黄必昌感同身受的目光。
看着各位社兵急于建功的灼热目光,再看看手里的书信。
这就是人民之声。
摇了摇县尊的信,笑道:“各位,即日起,在巩西所有村庄开办农会。”
所有人就等着这一句话,互视而喜,齐声欢呼:“太好了!”
“黄必昌,因巩西现在村里人走散,先调各农会里表现突出的分事,派驻到各村为会长,工钱升为二两。”
“张国栋,划拨四个哨,进驻崔老爷的宋陵村,崔老爷,能腾出几间空房作为咱前哨吧?”
崔老爷大喜过望,满口道:“这没问题!”
“周昌鹤,调派你的哨兵,负责运粮和社兵辎重至宋陵村,救济附近灾民。”
“黄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