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翩翩起舞。不一会儿,整个院子便被染成白茫茫一片,宛如一个纯净的童话世界。
秦母也为他们四人点起火炉,又把跟随而来的小厮,,叫进堂屋在火盆前一起去暖,闲聊起来。
他们四人围坐在炭盆旁,热烈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从《大学》的 “三纲八目” 谈到《孟子》的 “民贵君轻”,从程朱理学的 “理一分殊” 争到陆九渊的 “吾心即宇宙”。
赵明远用提斗笔当教鞭(就是大号毛笔),学着夫子模样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林静之随手抓起把糙米,在桌上推演治国方略,神情专注而认真;李文焕则以扇为剑,在空中比划着辩经时的激昂,身姿矫健,仿佛真的在与对手激烈交锋。
天逐渐暗下,炭火渐弱,可四人的热情却丝毫不减。这场关于学问的辩论,不仅是思想的碰撞,更是友谊的升华。在这寒冷的冬夜里,他们用智慧和热情,温暖了彼此的心灵,也照亮了求知的道路。
秦母站在门口,推开书房的门。她目光扫过满桌散落的纸张、泼洒的墨汁,以及地上滚落的糙米,微微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
"晚上,是否留饭?
"那是对粮食洒落的心疼!
李文焕和林静之闻言,连忙起身行礼。李文焕收起折扇,歉然道:
"伯母,今日远游归来,家母还在等候,实在不便久留。
"
林静之也点头附和:
"正是。离家多日,该回去陪母亲吃吃饭说说话。
"
两人对视一眼,见窗外天色已暗,雪势不减,便拱手告辞:
"今日与思齐、明远兄论学,受益匪浅。明日晨时,我们再来讨教。
"
秦思齐和赵明远将他们送至门口。冷风夹着雪片扑面而来,林静之紧了紧衣领,笑道:
"这雪倒是下得紧,明日怕是要踩着雪过来了。
"
李文焕已经招呼小厮备好马车,回头对秦思齐道:
"今日所言茶园之事,我会再与父亲商议,总该有个说法。
"
秦思齐点头:
"路上小心。
"
目送马车缓缓驶离,消失在茫茫雪幕中,赵明远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叹道:
"他们倒是走得干脆,留下我们还得收拾这一片狼藉。
"
秦思齐笑了笑:
"走吧,先去帮做饭。
"
厨房里,秦母正在灶台前忙碌,锅里煮着粗米饭,案板上摆着几样简单的白菜和萝卜。
秦母看到赵明远吃的很慢,她抬头问道:
"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口味?
"
赵明远一愣,这才想起自已方才吃饭时,因想着李文焕说过的话,竟不知不觉放慢了筷子。他连忙摇头:
"伯母说笑了,您做的饭菜一向可口,只是方才讨论学问,一时走神了。
"
秦母笑了笑,也不多问,又给他添加一口热腾腾的粗米饭:
"趁热吃吧,读书虽要紧,身子骨更要紧。
"
赵明远接过碗,大口扒起饭来,热乎乎的米饭下肚,方才的思绪也被冲淡了许多。
屋外,雪依旧下着,覆盖了马蹄的痕迹,也掩盖了白日里的争论。明日晨时,他们又将聚在一起,继续未尽的讨论。而此刻,一碗粗茶淡饭,一室暖意融融,倒也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