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在江风中,衣袂翻飞。他忽然从怀中掏出那卷随身携带的《韩非子》,在赵明远惊愕的目光中,一扬手,
"别!
"赵明远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腕,
"你疯了?
"
秦思齐却笑了:
"放心,只是做个样子。
"他重新把书塞回怀中,
"我在想...我们读了这么多圣贤书,究竟为何?
"
赵明远挠头:
"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
"然后呢?
"秦思齐指向滚滚长江,
"你看这江水,千年万年奔流不息。我们寒窗苦读十年,留下的东西能比一朵浪花更长久吗?
"
赵明远张口结舌。他从未见过好友这般神情,眼中似有火焰燃烧,与平日那个温润谈吐的秦思齐判若两人。
"明远,
"秦思齐突然转身,
"你相信我们脚下的土地,未来会架起一座横跨长江的大桥吗?
"
"什么?
"赵明远瞪大眼睛,伸手去摸秦思齐的额头,
"怕不是读书读魔怔了?这可是长江!那么宽,那么深,怎么可能...怎么架桥?船都得走一刻钟呢!
"
"我不信。
"赵明远斩钉截铁地说,
"现在不信,将来也不信,以后也不相信。除非神仙下凡!
"
秦思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弯腰捡起一块扁平的卵石,侧身一甩,石片在江面上跳出七八个水花才沉没。赵明远也来了兴致,两人比赛打水漂,直到日头西斜。
回程路上,秦思齐忽然问:
"你喝过玉露茶吗?
"
"什么茶?
"
"我家乡的玉露茶。
"秦思齐眼中浮现怀念之色,
"谷雨前后,取茶树最嫩的芽尖,蒸青后揉捻成松针状。冲泡时,茶叶竖立如林,汤色清碧...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能闻到记忆中的茶香,
"入口先苦后甘,余味有花香。
"
赵明远听得入神:
"茶叶可是金贵物
"
"一斤上品玉露,要采四万多个芽头。
"秦思齐轻抚马鬃,
"很久以前,每年都有人捎来半斤,我总是舍不得喝...
"
赵明远突然勒住马缰:
"等等!你们老家有茶,能那么穷吗?不是框我吧!
"
秦思齐一怔:
"有百年老茶树为证...
"
"黄金啊!
"赵明远一拍大腿,
"我们合伙做这买卖如何?稳赚不赔!
"
秦思齐心跳加速。他确实动过这个念头,只是...
"本钱从哪来?销路怎么找?沿途税卡...
"
"这些我来解决。
"赵明远压低声音,
"我家有'白手套'。
"
见秦思齐疑惑,赵明远凑得更近:
"就是代我们出面经营的人。从小培养的死士,绝对可靠。
"他紧张地环顾四周,
"这事千万别对外说,私贩茶叶和养死士可是...要杀头的罪。
"
秦思齐后背一凉。他知道朝廷对茶叶管控极严,私贩超过一定数量确实会招致重刑。但看着赵明远兴奋的眼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