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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讨粮的腿打断了,把来借粮的亲家公赶走了,甚至把自已偷偷给外村亲戚送粮的亲儿子逐出了宗祠。
"但具体的事情,只有三叔公,和我爹知道。
秦思齐瞪大了眼睛。
"很残忍,是不是?
"秦茂山苦笑一声,
"但就因为这样,白湖村活下来一百多人。而其他心软的村子…全村死绝的都有。
"他站起身,声音重新变得冷硬,
"现在,我是村长,我得做同样的选择。要么狠心,要么灭族。
"秦思齐沉默了。他知道秦茂山说得对,可心里还是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疼。
"回去吧。
"秦茂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得领水了。记住,小口喝,别浪费。
"
秦思齐慢慢走回家,路上,他看到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在玩一种新游戏一个扮成
"借粮的
",其他孩子用树枝打他,嘴里喊着
"打断你的腿
"。孩子们的笑声在干旱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就是末日吗?秦思齐茫然地想。当生存成为唯一的目标时,人性还剩下什么?
回到家,母亲已经领回了今天的水,小小的一竹筒,秦思齐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让珍贵的水分慢慢浸润干裂的嘴唇和喉咙。水的滋味,竟然如此甜美,如此神圣。
窗外,烈日依旧无情地炙烤着这片干涸的土地。干旱才持续三个月,而最艰难的日子,可能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