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都城的客栈里，李嗣源把玩着折扇，竹骨不断叩着掌心：“蜀王已点头，徐太师身为大梁柱石，这吴王宫的事，总得出份力吧？”
徐墨刚端起茶盏的手顿了顿，白袖扫过案几，淡淡：“好。”
这声应承利落得让李嗣源折扇都停了半瞬。
徐墨起身，对着假李星云拱手道：“劳烦殿下先行，臣随后就到。”
假李星云颌的功夫，徐墨身影已掠出窗。
很快，徐墨便潜入了吴王皇宫。
倒不是说徐墨仗着武功高强便能进来，如今的宫禁也确实不复往昔。
想当年杨行密在位时，这皇宫内高手密布，戒备森严，绝非眼下这般松懈。
那时的吴国，也曾有过辉煌——大梁数次兴兵征讨，都被杨行密率军击退。
而彼时的徐墨，才刚踏入玄冥教不久，只是个小小的队长。
只是这一切，都随着老吴王杨行密离世而改变。
这些年皇位更迭频繁，传到如今的杨溥手中，他本就能力平庸，根本压不住那些跟着杨行密打天下的骄兵悍将。
吴国虽未彻底败落，国势却已日渐衰颓，连宫禁的防备也跟着松懈下来了。
想到这里，徐墨摇了摇头，怕是李存孝来了，都能犹入无人之境。
吴王宫，宫道深处，巡夜的侍卫队正按着固定路线走着，甲叶摩擦的轻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忽然一阵夜风卷过，灯影猛地摇曳，最左侧侍卫只觉手腕一麻，腰间佩刀已失了踪影。
还未等他惊呼出声，余光里已映出个身影——徐墨握着刚夺的刀，身形快得像道残影。
头个侍卫喉头溅血时，旁边两人的刀才刚出鞘半寸，徐墨手腕翻转，刀锋带起两道冷弧，血线同时在两人颈间出现。
最后那侍卫吓得兵器都差点脱手，还没来得及转身，徐墨便用刀尖抵住他的咽喉，冷声道：“上饶公主在哪？”
侍卫吓得腿直打颤，手指拼命朝东边指去。
徐墨眼神没丝毫波动，收刀的同时，抹过他的颈侧。
那侍卫嗬嗬两声，瘫在地上便没了声息。
东边那座宫殿外，两名侍卫正挺直腰杆守着，檐下灯笼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看着格外森严。
徐墨几乎化作一道残影闪身上前，左右手同时打在两名侍卫太阳穴上。
两人连哼都没哼，软倒的瞬间被他顺势接住，轻轻放在黑暗里。
殿内不断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上饶公主穿着石榴红的宫装，裙摆绣的缠枝莲在烛火下流转，正追着侍女挠痒，身上金饰，泠泠作响。
脸颊那点泪痣随笑颤动，眼尾上挑时，带着几分俏皮。
“公主饶了奴婢吧！”
侍女笑得直不起腰，撞到屏风的刹那，徐墨已推门而入，烛火猛地一颤。
上饶公主脸上的笑僵住，红衣下的身子微微缩了缩，带着几分怯意，却仍睁着圆眼，问道：“你是谁？”
徐墨没答话，身影如鬼魅般掠至侍女身后，掌风带着内劲扫过，侍女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下一瞬，他已俯身将上饶公主扛上肩。
“喂！”
公主惊呼却没挣扎，反倒扒着他肩头探头，“你是盗匪？敢闯王宫？”
徐墨踏过白玉阶，廊下侍卫举刀冲来，被他反手一掌震断手腕。
公主仍在耳边聒噪：“你睫毛好长啊……抓我要赎金？我父王最疼我，肯定给得多！”
他穿过南门，拐弯时公主丝扫过他的颈侧，带着脂粉香：“你打晕小竹会遭报应的！
我父王的金吾卫可厉害了——”
“闭嘴。”
徐墨的声音淬了冰。
公主瞬间噤声，过了片刻又带了哭腔，说道：“你凶我？我又没惹你……”
徐墨额角青筋跳了跳。
从上饶公主宫殿到吴王殿不过三百来步，他却觉得比闯十座城关还漫长。
公主温热的呼吸吐在他后颈，混着那喋喋不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