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领：“带他去对质，属实的话，给他们家路引，送离。”
士卒领命上前拖人，那瘦高个连滚带爬地应着，络腮胡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啐了口血沫，刚要骂出声，就被旁边的军士按在了地上。
徐墨起身走到那些木牌前，脚边是几滴未干的血渍。
“剩下的，今晚之前，要么开口，要么——陪他们的同伙一起埋了。”
这些人本是各地流窜，按往日规矩，交由地方审办即可，根本不值得他这个定安王亲自过目，更别提耗费人力押解到汴州。
可他没法不当回事。
上个月刚有三拨不良人试过铤而走险，趁着杨婉去城中观音庙祈福，想在半路截人，逼他停了清缴的令。
那些人藏在林子里，刀都没拔出来，就被暗处跟着的暗卫拧断了脖子，尸体连夜拖去乱葬岗埋了，连点风声都没让杨婉听见。
他至今记得那天接杨婉回府时，她还笑着递给他一块庙里求的平安符，说“给墨墨也求了一个，保你平平安安”
。
那时他攥着符纸，掌心全是冷汗——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这些人敢打婉婉的主意，就说明杀得还不够，藏在背后的校尉没被揪出来，残余势力就还敢赌。
“把那几个还没开口的，押去天牢丙字号房。”
徐墨丢下话，转身往外走，玄色衣摆扫过地上的木牌，出轻响，“盯着点，别让他们死了——还有，内宫周边的暗卫再加两拨，婉婉去哪，都要跟紧。”
半个时辰后，天牢深处。
潮湿的空气里混着铁锈和霉味，徐墨踩着石阶往下走，尽头的牢房里，一个断了胳膊的头目正被铁链锁在墙上，见他进来，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嘶哑着喊：
“定安王！
我有话说！
我知道天星段成天的下落！
他……他前几日还跟人说，要找机会再对王妃下手！”
这话像根针，猛地扎进徐墨心里。
他抬手示意狱卒退下，蹲下身，与那头目平视，声音里压着怒意：
“段成天？他在哪？具体说清楚——敢编半个字瞎话，我让你亲眼看着你全族碎尸万段。”
那头目急得咳出血，断胳膊的伤口渗着血：“是真的！
我在汴州客栈听他跟人接头！
说上次截杀没成，是因为暗卫太多。”
“这次要等王妃生产时动手，说那时宫里乱，好趁虚而入！
他还说……说只要抓了王妃，您肯定得停了清缴的令！”
徐墨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婉婉预产期就在月底。
“他在哪个客栈？接头的人是谁？”
徐墨沉声道。
那头目连忙道：“就在汴州北街的来福客栈！
接头的是个卖糖人的，左手缺根小指！
后院枯井里还藏着兵器！”
“大王，我都说了，求您饶我一命！”
徐墨站起身，没再看他，只对着牢门外喊：
“传我命令，让夏鲁奇带三千轻骑，立刻去来福客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另外，内宫侍卫全部换双岗，婉婉的寝殿外，日夜都要有殇守着！
让李存忍贴身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