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说话已经没原先那么客气了。
“单于您忘了?清点完女子后,秦宓便没有再跟您来了。”
侍卫提醒道。
蹋顿身体一抖,脸色刹那苍白,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缓缓往下落去。
“单于!”
左右大惊,慌忙来扶。
乌丸大营。
兵马也在操练,喝声冲天。
鲁昔打马而入,四处张望,胖脸上都是笑意。
“兵强马壮!”
“若当日我的兵有二位王兄这般雄壮,如何会败于汉军啊!”
自己吃了败仗,还能借此捧一下别人,足见他是个人才。
贪至难楼听得也很受用,配合着大笑起来。
“太原王不必耿耿于怀,兵马已回到单于手中,要不了多少日子,又能再上疆场。”
贪至笑道。
“言之有理!”
鲁昔点头,这才想起俘虏一事,道:“迎回之人,身体颇弱,行走便劳累、听鼓声而惊心,只怕短时难上疆场。
单于为此深忧,让我来告诉二位王兄,切不可主动向汉军挑事。”
“人有问题这事我们也知晓,应该没什么大碍,多做休息便可。”
贪至笑了笑,道:“汉军方面,我们都是以防守为主。”
“以守为主,但也不能惧战,汉人真的来逼,唯有一战!”
难楼年纪大、辈分高,和汉人打交道的经验也非常足:“汉人狡诈善谋,所以一旦他们兵马行动,即刻提兵与他正面相持,使他有奸计而不能用。
短时间内,他也休想取胜。”
鲁昔一脸敬色,道:“当日我若有兄这般见识,不至于败!”
“太原王客气了。”
三人巡军毕,入帐把酒。
接连数日,都是如此,操兵同时,紧盯汉军,也关注着蹋顿那边的俘虏动静。
又一日夜,三人在大帐中饮酒。
“汉军在行动,向我们靠近。”
贪至眉头紧锁。
“他们早设了九路分营,看来是要动手了。”
难楼目光冰冷,道:“看来贾诩他们花招使完了,又担心单于那边战力再起,迫不及待要与我们一战。”
“两位真有准备,就是汉军来了,又有何惧?”
鲁昔端起酒,一脸笑意。
有酒喝,有牛皮吹,管那么多干嘛?
再说,被汉军抓了也没啥,我又不是没抓过。
好酒好肉伺候着,贾文和还跟我称兄道弟呢。
两人望向他,点头、举杯、深以为然。
“不错,我们能守住,给单于争取时间!”
“兵力恢复,十数万人汇聚于此,汉军也不会强攻。
他们的目标是吕布,到时候只要我们愿意退去,他们也不会为难。”
两人说完,干了酒。
“哈哈哈,说得好!
两位放心吧,不需几日,单于那边就能重新恢复战力!”
鲁昔亦道。
“单于来信!”
门外,突来声音。
一人走了进来,神情不自然:“单于来信,说……说……”
“说什么!”
难楼喝了一声,道:“拖拖拉拉的作甚!”
“单于说俘虏有问题,大夫推测服过暗毒,手无缚鸡之力,皆不能战!”
啪啦!
酒碗摔碎,难楼惊怒起身:“有多少人是如此?”
“八万人,全是如此!”
砰砰!
贪至、鲁昔的酒碗,也相继摔碎。
贪至额头,已爬起一层冷汗,嘴角哆嗦道:“这么说来……耗尽人力物力,换回来一群废物?”
鲁昔胖脸呆滞。
“乌丸……完了!”
难楼满脸苍白,内心涌起一阵绝望。
“不!”
随后,他猛地晃了晃头,道:“昔日东胡为匈奴冒顿攻破,先祖与鲜卑两脉逃至两山,才多少人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