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心跳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在周阳和王志国之间来回扫射。
一个是云淡风轻，带着和煦的微笑，仿佛只是在探讨一个学术问题。
另一个，则是面如死灰，汗如雨下，像个被戳穿了所有谎言的小丑，在聚光灯下无所遁形。
王志国站在那里，感觉整个世界的恶意都朝他涌了过来。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他想不通。
他妈的，这剧本不对啊！
他准备的那些材料，虽然是旧的，但也不是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核实清楚的。那小子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所有细节都摸得一清二楚的？还他妈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两位！
这不科学！
他哪知道，周阳的“外挂”，比科学可好用多了。
周阳看着王志国那副快要厥过去的样子，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对付这种老油条，你跟他讲道理、摆事实，他能跟你扯上一天一夜的皮。
只有当着所有领导的面，把他那层“为了你好”的虚伪外皮，撕个干干净净，让他里子面子都丢光，他才会知道什么叫疼。
“王局长？”
周阳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温和，却像催命的符咒，“怎么不说话了？是我哪里说得不对，还是你这份材料，另有深意？”
“我……我……”王志国嘴唇哆嗦着，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
“够了！”
一声怒喝，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会议室。
说话的，是市长陆长风。
他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
“王志国！”陆长风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你这个招商局局长，是怎么当的！”
“全市上下，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心血！周阳同志更是亲自带队，好不容易才啃下了这块硬骨头！”
“你倒好！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背后拖后腿！用一份错漏百出的垃圾材料来糊弄！你是想干什么？啊？你是想让星云科技的人看我们临海市的笑话吗？！”
陆长风是真的火了。
他最恨的就是这种阳奉阴违、不干实事的老油条。
王志国被市长点名痛骂，双腿一软，要不是扶住了身后的椅子，怕是已经瘫在地上了。
“市长，我……我不是故意的……是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想着甩锅。
周阳差点都气笑了。
“哦？是吗？”周阳像是没听出陆市长的怒火，慢悠悠地接了一句，“王局长刚才不还说，这份材料是你亲自把关的吗？”
“噗——”
不知道是谁，又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声笑，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王志国的脸上。
王志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坐在主位上的市委书记高远山，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此刻，他缓缓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阳同志，考虑得很周全嘛。”
他先是赞许地看了一眼周阳，眼神里的欣赏，毫不掩饰。
“临阵换将，是大忌。但临阵发现将领不称职，再不换，那就是对整个战役的不负责任。”
高远山书记的目光，转向了魂不附体的王志国。
“王志国同志，你的工作态度，存在很严重的问题！会后，写一份深刻的检查，交到市委来！”
王志国浑身一颤，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已完了。
政治生命，可能还没完。但在这个招商局局长的位置上，算是彻底完了。
高远山书记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