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胡青鸿一身酒气,被胡沐晖接回了家。
走出吴家院门,胡青鸿忽然攥紧儿子的手,“沐晖,你要记得,一定要记得,你,以及你以后的妻子儿女都要对你姐姐好!”
“爸,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姐姐为了我们这个家付出了什么!
她说她不会结婚,那么你这一脉作为既得利益者,一定要感念你姐姐的付出。”
“放心吧爸,于我,那是我姐,于我的后人,那是他们的姑奶奶,谁敢怠慢!”
父子俩一路絮絮叨叨进了家门,姜晓蓉见丈夫喝得这么醉醺醺的,倒也没有埋怨,给喂了一杯蜂蜜水,就扶着他上楼洗漱睡觉。
收拾好躺在床上,胡青鸿闭着眼睛,对老婆说:“媳妇儿,我现在是正科级了!”
“嗯,胡科长,请多指教!”
“你知道我这个科长怎么来的吗?”
“当然凭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不是的,是玥玥换来的。”
姜晓蓉以为他说酒话,“你喝多了,快睡吧。”
黑夜里,胡青鸿双眼红通通的,望着卧室天花板喃喃自语:“我睡不着啊,我一想到我这个正科是我女儿捐了所有身家换来的,我就睡不着!”
“什么?”
姜晓蓉一下子坐起来,怀疑自己听错了。
“五一那会儿,玥玥把她所有的钱都捐给了ln舰研制团队。
总设计师向上申报,想给玥玥要个表彰的,上面出于对孩子的爱护,就把这份表彰加在了我头上。
我今天才知道,丰宜区教育局这个新设的规划展科的科长,是上面查看了我的档案,几乎是用尺子卡着我的经历设的岗位任职要求,全日制博士,四十五岁以下,十年一线经验,二十年党龄,这么苛刻的要求,唯独没提初始学历。
我都四十三了,还在啃小,丢人呐!”
姜晓蓉没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是该安慰丈夫,还是心疼孩子。
……
被心疼的胡中玥还在外面漂泊。
一放暑假,她就开始沪上、鹏城两地跑,虽然累,但是她跑得心甘情愿,因为有工资可以拿。
集团给关佩洁和她开的工资是年薪1元+年度分红。
这么多年,她和关佩洁一样,从来没有拿过分红,而是把分红直接划入集团的虚拟受限股池,用于奖励员工。
因为那时她觉得,她在股市里获的利就已经几生几世都花不完了。
现在钱捐掉了,关佩洁和吴双担心她没钱花,就想给她调个薪。
吴双是简单粗暴式的,给了胡中玥两个选择:“第一,按我的年薪来,把你的年薪提到三百万;第二,直接拿年度分红。”
打洁玥集团这份儿工,吴双拿的是三百万年薪,没有分红。
胡中玥咂舌,“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三百万!
我一年就上三个月的班,百万月薪?”
洁玥集团所有员工都知道,集团每年都是三个老板轮流负责,寒暑假是胡总,五六十月是关董,剩下六个月是吴总。
吴双反问:“那怎么了?线上听报告、定调子,就不是上班了?再说了,你们只拿一块钱的年薪,让下面的高管怎么好意思提涨薪呢?你涨了,他们才好提!”
“别道德绑架,我没有道德。”
胡中玥双手打叉,“我不涨,他们也可以涨啊,集团不是设置了调薪制度嘛!
我一个学生党,寒暑假实习而已,月薪2万足够了!”
“两万能干什么?你把钱都捐了,不得东山再起?重新开始不需要本钱的吗?”
吴双说的是股市。
去年沪证指数跌到一千点之下,然后开始反弹,现在已经翻倍了,如果胡中玥没记错,明年就要喊“一万点不是梦,两万三万明年看”
这句口号了。
当沪证指数站上六千点,市场情绪达到顶点,菜市场都是谈论股票的声音,人们道别时说的不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