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离开了组织基地那令人窒息的氛围,驾驶着一辆普通的代步车,回到了自己位于东京某处不起眼公寓楼的住所。
这里与他执行任务时使用的安全屋不同,算是他一个相对固定的、带有少许个人痕迹的落脚点,虽然依旧简洁到近乎空旷。
推开房门,室内一片冷清,只有窗外透进来的、逐渐西斜的阳光,在光洁的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伏特加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疲惫地吁出了一口气。
刚才在基地里强撑的镇定和决心,在独处时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满腔的烦闷和那挥之不去的、刺眼的画面。
秋庭玲子无名指上的微光,以及她身边那个男人。
他烦躁地扯下一直戴着的墨镜,随手扔在门口的鞋柜上,露出了那双时常被掩盖的、此刻写满挣扎与疲惫的眼睛。
走到客厅,他把自己摔进那张唯一的、灰色的布艺沙发里,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休假……”伏特加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知道这是大哥的维护,但因私废公的挫败感和对自身软弱的恼怒,依旧啃噬着他的内心。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那段被埋葬的过去,竟然还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足以让他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组织骨干,在关键时刻失去方寸。
坐了片刻,他猛地站起身,走向卧室。
现在不是沉溺于情绪的时候,执行命令是第一要务。
伏特加打开衣柜,里面大多是千篇一律的黑色或深灰色衣物,便于行动且不引人注目。
他拿出一个中等尺寸的旅行袋,开始机械地往里面装填简单的换洗衣物,几件黑色t恤,几条战术长裤,还有必备的洗漱用品。
他的动作熟练却带着一丝心不在焉。当他的手碰到衣柜最底层一个上了锁的小型金属盒时,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一些早已泛黄的旧照片,一个掉了色的御守,还有几封字迹稚嫩的信件。
那是属于“过去”的遗物,是他加入组织时,本该彻底销毁,却鬼使神差保留下来的东西。
他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它了。
伏特加的手指在冰冷的锁扣上摩挲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打开。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手,用力关上了衣柜门,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现在需要的是遗忘和切割,而不是重温。
收拾完基本行李,他坐到电脑前,开始查询离开东京的行程。
北海道?太冷。冲绳?太喧嚣。最终,伏特加还是选择了一个相对折中的地方——伊豆。
那里有温泉,有相对安静的海岸线,距离东京不远不近,符合“散心”的要求,也便于在有突发情况时迅速返回。
他预订了第二天上午前往伊豆的新干线车票,以及一家位于山麓温泉乡的、看起来足够僻静的日式旅店。
做完这一切,他合上电脑,房间内再次陷入寂静。
伏特加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东京璀璨初上的霓虹。
这片他赖以生存、同时也禁锢着他的黑暗森林,暂时要离开一段时间。
他希望一周后回来时,能够真正地把那些不该有的思绪,连同那个戴着戒指的身影,彻底留在伊豆的海风里。
就在他对着外面的风景发呆时,加密手机响了起来,是基安蒂。
“喂?”伏特加接通。
“伏特加!你收拾好了没?磨磨唧唧的!”基安蒂的大嗓门即使隔着电话也极具穿透力。
“正在收拾。”伏特加老实回答。
“你打算滚去哪儿散心啊?”基安蒂语气随意地问道,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伏特加没有多想,说出了自己的初步计划:“可能……去伊豆吧。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伊豆?啧,那地方很安静吗?算了,行吧,总比你在东京瞎晃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