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耳朵十分好使,一听这船笛声,就知道是符老大他们回来了。
正想让符石去喊符三,结果一扭头,才发现这货已经撒腿往符三家的方向跑了。
“乘风破浪号要进码头了,大家伙的船注意着往边上靠靠,别等会撞上了!”
码头上这会儿的船并不是特别多,算起来也有十几艘。
因为下午出去了一大批出海捕鱼,这时候在码头的,都是出海刚回来的渔船。
除了符家村的,还有附近村的渔船,特意过来把鱼货卖给符三。
听到老李头的喊声,大家伙本能地往海面望去,果不其然看见远处有艘大船正在靠近。
本村的村民倒没什么意见,一边将自已的船往边上挪了挪,一边心里嘀咕自已等会能看看符老大家船上有什么海货。
然而有几个其他村的见状,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
自已把鱼货特意送过来卖给符家村的收购站,这不就是给老符家送钱嘛,不被捧着就算了,怎么过来还得给本村的船让路。
“靠,这谁家的船啊,派头挺大,大老远地就要咱给他们让路!”
“呵,你没听见啊,符老大家的,瞧这船确实大,也不知道有多少海货。”
“他娘的,符老大这名字咋这么耳熟啊,哎,铁钢啊,我记得你们家那大堂哥以前的媳妇,是不是他家闺女来着?”
“是吧,我也记得,那姑娘就是姓符,好家伙,他们家这么有钱,买这么大艘的船。
难怪当年结婚的时候不乐意,最后离婚呢!”
“什么话,我听说冬生跟他媳妇离婚是因为沈老太欺负人,那时候他丈母娘家也没这么有钱,啧,要说冬生也是命不好,人家离了婚日子红红火火的,就他还跑去山里给人家当上门女婿,真晦气!”
几个人一边磨蹭一边嘀咕起八卦来,老李头见状,忙走过来催促。
“哎,你们几个大老爷们磨蹭着干啥呢,赶紧往旁边挪挪啊,不然等会船过来不好停靠!”
“这不挪着吗,”被称为沈铁钢的青年男人不耐烦地回道,“你这老头眼睛不好使吧,都说先来后到,我们先来的,为啥要给她们让路。
就算他们的船更大,也得等我们搬完鱼货再停靠!”
沈铁钢是沈冬生爷爷兄弟的孙子,跟沈冬生也算拐着弯的亲戚。
沈冬生离婚的事他知道的不多,只见过沈冬生离婚后穷困潦倒的模样,又听沈光宗一家说过符婉的坏话,自然而然对符婉一家带了几分敌意。
要不是她不愿意好好过日子,他大堂哥也不会现在这样杳无音讯,
老李头闻言脸顿时黑了下来,随即呸得朝他们船的方向吐了口口水。
“你他娘的胡咧咧啥呢,你船上就那几箱鱼货,刚才符三手下的不是给你报了价钱嘛,你自已不肯搬,这会儿又叽歪上了。
我是真烦你们沈家村的,我们村就这样,你们爱卖不卖,不卖就赶紧走,别在我们码头讨骂!”
老李头向来嗓门就大,这两年看码头看得愈发好,村里的人对他也不错。
码头上的船越来越多,他的胆量气势也愈来愈大。
平日里大家伙出海回来,船靠岸第一件事就是把鱼货搬上岸,让符三或者他手下的符石几人看货报价过秤。
符三厚道,报的价格也低,但说特别高也没有,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他自已也得赚钱。
可眼前这几个沈家村的,捞了二十多筐小黄鱼,成色一般就算了,还想符三给他们按县城收购站的价格算。
符三才懒得理他们,转身就回家哄自已闺女吃饭睡觉去了。
“呸,你们符家村就是这样做生意的?码头是公家的,又不是你的,我们想靠就靠,想停就停!”
沈铁钢被老李头骂得恼羞成怒,当即便想把船往码头正中间开。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