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老实,赚了钱也不挥霍,就想攒着买套房,说要娶我。”
说到这里,陈雪的眼圈红了。
“我慢慢现,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甚至想过,拿着他给我的钱,找个小城市好好过日子,再也不骗人了。
可王浩的出现打碎了这一切。
他第一次找到凌霄止家时,我正在做饭,听到他们吵架,才知道王浩认定凌霄止的彩票是偷的。
他像要吃人一样,盯着凌霄止说你要是不分钱,就等着收尸。
凌霄止开始害怕。
他偷偷去整了容,说要换个身份,让王浩再也认不出他。
我劝过他报警,但他不敢,说没证据,警察也不能把王浩怎么样,反而会激怒他。
直到那张纸条出现。
出事前一天,他把纸条塞给我,说王浩最近不对劲,我怕他来真的。
我当时还抱着侥幸,觉得只要跑快点就能躲开。
没想到……王浩行凶后,逼着我处理尸体。
他把凌霄止的尸体塞进墙里时,我就在旁边看着,腿都吓软了。”
陈雪的声音开始抖。
“他说你帮我做完这事,我就给你钱,放你走,但你要是敢报警,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你。
那五万块,是王浩从凌霄止的钱包里拿的。
他说这是给你的封口费,拿着钱滚,永远别出现在本市。
我拿着钱逃到江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名字。
然后找了个工厂打工,后来认识了现在的丈夫。
他不知道我的过去,只以为我是个被前男友抛弃的可怜人。
我嫁给了他,生了孩子,以为日子就能这样过下去。
可午夜梦回时,我总会想起那个被封在墙里的人。
有时候看到新闻里说哪里现了陈年尸体,我就吓得一整夜睡不着。”
赵风心拿出一张照片,是凌霄止整容前的样子,穿着工装,笑得憨厚。
“你恨他吗?恨他骗了你,也把你卷进这场祸事里?”
陈雪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不恨。”
她摇着头,泪水打湿了睡袍的领口。
“是我先骗他的。
他到死,手里还攥着我送他的戒指……”
姜玉华站起身:
“我们需要你跟我们回一趟本市,在法庭上作证。”
陈雪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
“好。
我欠凌霄止的,也欠我自己的,该有个了断了。”
离开别墅时,江州的阳光正好。
保姆抱着一个熟睡的小男孩站在门口,那是陈雪的儿子。
陈雪走过去,在儿子额头亲了一下,低声对保姆说:
“照顾好他,等我回来。”
她的背影挺得很直,像是卸下了背负六年的枷锁。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映在王浩脸上,将他眼底的血丝和胡茬照得一清二楚。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整一夜,面前的水杯换了三次,却一口没动。
姜玉华推门进来时,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疲惫。
姜玉华在他对面坐下,没有立刻开口,只是将一叠照片推了过去。
最上面的一张,是凌霄止整容前的证件照,穿着洗得白的工装,眼神里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下面一张,是六年前建材厂的合影,王浩站在人群里。
右手背的疤痕格外显眼,而凌霄止就站在他斜后方,正低头笑着和工友说话。
王浩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去。
“别拿这些来刺激我……”
……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是错在认定凌霄止偷了彩票,还是错在拿起扳手的那一刻?”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捅开了王浩紧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