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警服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
“我们是警察!
你怎么样?”
杨婉婷张了张嘴,却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身体控制不住地抖。
她不知道,这场惊魂甫定的袭击,只是噩梦的开始。
那扇被撞坏的门上,残留的楔形标记阴影,正悄然蔓延向她未来的每一步。
警局的问询室灯光惨白,映得杨婉婷的脸毫无血色。
她裹着赵风心找来的干净外套,指尖还在微微颤,一遍遍重复着那两个闯入者的模样。
“深棕色眼睛,卷,很高……壮的那个手臂有疤,瘦的左手小指是歪的。”
她的声音干涩,带着哭腔。
“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像是……像是某种外语。”
姜玉华坐在对面,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沉静地观察着她。
“他们有没有说过类似‘找东西’‘要钱’之类的?哪怕一个词?”
杨婉婷用力回想,摇了摇头。
“没有……只有撞门的时候吼过几句,还有被喷雾呛到的时候,好像在吵架。”
赵风心在一旁做着记录,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安叔说你门口有个奇怪的标记?”
“嗯,一个楔形的符号,灰黑色的。”
杨婉婷点头,想起那道诡异的印记,后背又泛起寒意。
“安叔说可能是坏人做的记号,我当时没当回事……”
“我们会去提取标记的涂料样本。”
姜玉华语气平稳,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现场勘查现楼道里有拖拽和滑倒的痕迹,和你说的泼水、用喷雾反抗能对上。
另外,窗户外侧有模糊的指纹,我们会交给法医凌安那边处理。”
提到法医,杨婉婷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赵风心适时递过一杯温水:
“别怕,只是常规检测。
那两个人从窗户逃跑时留下了脚印,我们已经派人去周边排查了。”
问询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凌晨一点,杨婉婷才在赵风心的陪同下回到那间惊魂未定的出租屋。
门已经被撬坏,临时用一块木板挡着,客厅地板上的泡沫水渍早已干涸,留下一片黏腻的印记,混杂着隐约可见的鞋印。
“今晚别住这儿了,我帮你联系酒店。”
赵风心看着屋内狼藉的景象,眉头微蹙。
杨婉婷摇摇头,声音带着疲惫的固执:
“我想收拾点东西……明天就搬走。”
她不敢再待在这个充满恐惧的地方,哪怕只是多留一秒。
赵风心没再劝,陪着她快收拾了一个行李箱,大多是换洗衣物和证件。
离开时,杨婉婷回头看了一眼门板上那个被水泡得模糊的楔形标记,只觉得那痕迹像一张咧开的嘴,在黑暗中无声地嘲笑着她的天真。
接下来的几天,杨婉婷住在公司附近的快捷酒店里。
警方那边暂时没有消息,赵风心偶尔会来信息,说标记的涂料成分还在分析,指纹和脚印也没比对到匹配信息。
那两个男人就像凭空出现的幽灵,没在数据库里留下任何痕迹。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
白天在公司,她总觉得背后有视线盯着自己,每次抬头,都要下意识地扫过办公室门口。
晚上回酒店,锁门要反复检查三遍,睡觉时要把椅子抵在门后,稍有响动就会惊醒。
她在网上下单了防狼喷雾、强光手电,甚至还有一把折叠弹簧刀。
客服说这把刀锋利得能划开铁皮,她看着商品图片,手指冰凉。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需要靠这种东西来保命。
一周后,杨婉婷租到了新的房子,在一个安保更严格的小区。
搬家那天,她请了公司两个男同事帮忙,全程神经紧绷,直到把最后一箱行李搬进新家,反锁好防盗门,才敢靠在门上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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