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在离开省政府以后,直接开车回到了公安厅。
他回到办公室以后,坐在椅子想了半天,他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程度。
与此同时。
京都沙家。
“龙老头,你真是稀客,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沙老问道。
龙老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沙老,“你说我为什么过来?我为什么出现在这,你难道不知道?”
“龙老头,你吃枪药了?一见面你就发火?你还以为这是在战场上?”沙老立刻反驳道。
“沙倔驴,你是不是以为我岁数大了,就不敢抽你了?你在跟我这样说话,我一样抽你,你信不信?你还反了天了?”
龙老头直接开口呵斥道。
龙老头话音未落,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顿在红木茶几上,震得茶汤四溅。
沙老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眉毛一挑,却见龙老头已经撑着膝盖站了起来,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竟在微微发抖。
“抽我?龙瘸子你长本事了!”
沙老也猛地起身,军靴跟习惯性地并拢,花白的寸头几乎要撞上对方的鼻梁,“当年穿插连比武,你哪次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窗外突然滚过闷雷,盛夏的暴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上。
两位老人像两尊锈蚀的炮管对峙着,墙上泛黄的作战地图被震得簌簌作响。
一旁的警卫员,连忙上前,劝说两位老人。
“你们给我滚一边去,这是我们的事情,你们跟着掺和啥?都给我滚出去!”
还在劝说的警卫员,听到这话,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最后还是沙老坐了下来问道,“龙瘸子,说吧!你来做啥?”
龙老头坐下以后,喘着粗气,看着沙老,“沙倔驴,你们这边是怎么操作的?为什么要让瑞金冒险?”
沙老一听这话,顿时没了脾气。
他也知道他判断错误了,但是也没有办法,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沙老头!”
龙老看着沙老,这次他没有叫他傻倔驴,而是叫的沙老头。
“瑞金,有没有和你说,要调回南淮去?”
沙老听到龙老的问话,只是摇了摇头。
“怎么,瑞金找你了?想要调回南淮?”
沙老问道。
“是的,瑞金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他在汉东举步维艰,昨天我来到京都去找老首长求了一个情!”
“什么?你去见了老首长?”
沙老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响声。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将他的脸照得一片煞白。
“你……你去找了老首长?”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为了瑞金的事?”
龙老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一个磨得发亮的铜烟盒,抽出一根卷烟点上。
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像是战场上尚未散尽的硝烟。
“瑞金那孩子,跟我当年一个脾气。”
龙老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窗外的闷雷,“认死理,不懂转弯。可现在的汉东,不是我们当年打游击那会儿了。”
沙老颓然坐回椅子上。
墙上的作战地图和那些泛黄的箭头和标记,仿佛都在嘲笑他刚才的固执。
“老首长怎么说?”
沙老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他说……”
龙老深吸一口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少管闲事。”
两人同时沉默了。
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越来越密,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
“可是……”
龙老突然掐灭了烟,“老首长最后还是批了条子。”
他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推到沙老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