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越皱越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钟爱民交代的这些……”
龚建春深吸一口气，“涉及面太广了。”
“我们初步核实了部分内容。”秦跃进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其中提到，你们纪委内部有人向钟爱国泄露办案信息。”
办公室里陷入死寂。
龚建春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两步，突然转身。
“老秦，这件事纪委一定全力配合。”他的声音变得冷硬，“不管涉及到谁，一查到底。”
秦跃进则是点了点头，“龚书记，那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纪委了，一定要把这群害群之马全部处理了！”
“老秦，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亲自处理！”
说到这里，龚建春狐疑的看着秦跃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看向秦跃进。
“老秦，你我来这里，不单单是为了这件事情吧？否则也用不到你这大部长亲自过来？”
秦跃进听到龚建春的话，直接哈哈一笑。
他看向龚建春，“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龚书记，我这次来是为了钟爱国的事情，你也知道，现在他弟弟涉案了，而且是大案！”
“可是，我们通过审讯，根本就没有发现一丝有关于钟爱国的犯罪证据，这件事本身就极不寻常！”
秦跃进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只剩下气声，但在落针可闻的办公室里却清晰无比。
“一个身处钟爱国那个位置的人，亲弟弟在他眼皮底下搞出这么大动静，他却能片叶不沾身？”
他摇了摇头，眼神锐利，“老龚，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这太干净了，干净得反常。”
龚建春坐回宽大的皮质座椅，椅背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眉头依旧紧锁，沉吟了片刻。
“你的意思是……保护伞可能不止泄露消息那么简单？”
“恐怕更深。”
秦跃进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惊扰了空气中的尘埃，“钟爱国位高权重，树大根深。仅仅依靠我们目前掌握的、以及他弟弟交代的这些边缘人物，恐怕很难动摇其根本。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或者……”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龚建春，“一个更关键的突破口。”
“你指的是我们内部那个……泄密的人？”龚建春立刻捕捉到了他的言外之意。
“没错。找到这个人，不仅仅是清理门户。”
秦跃进目光灼灼，“这个人很可能不仅仅是通风报信那么简单，他极有可能是连接钟爱国与其弟弟犯罪链条的关键枢纽，甚至可能直接经手过某些核心事务。撬开他的嘴，或许就能直指核心，解开钟爱国为何能‘独善其身’的谜团。”
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空调低沉运行的嗡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