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琢在离开家以后,来到了一个他不经常来的地方。
现在非常时期,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过来。
因为他知道,现在上面反腐倡廉力度之大。
“一号公馆”
赵琢停好车,在外面观察了十五分钟以后他才下了车走了进去。
赵琢走到大门口,又转过身看了看,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有人在门口等着他。
“赵书记,您来了!”
赵琢点了点头。
“你们老板呢?”
“赵书记,老板已经在楼上等您了!”
“带路吧!”
说着,二人就朝着楼上走去。
跟随着侍者,赵琢穿过一条铺着厚重地毯、光线幽暗的走廊。
两侧墙壁是深色的实木,将外面的喧嚣与光线彻底隔绝,只有壁灯洒下昏黄的光晕,映照出空气中细微的浮尘。
这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已压抑的呼吸声和脚下地毯轻微的凹陷声。
这是一种精心营造的、令人不安的静谧,仿佛能将一切秘密吞噬。
侍者在一扇厚重的双开实木门前停下,无声地推开。
门内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套房,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私人会客厅。
装修是中式与现代的混合体,昂贵的红木家具与线条简洁的皮质沙发并存,显出一种不显山露水的奢华。
一个身着深色中式立领衬衫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夜景。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毫无温度的笑容。
“赵书记,百忙之中,劳您大驾了。”
男人声音平和,甚至带着点客气,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没有丝毫暖意。
他大约五十岁上下,身材保持得极好,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正是这“一号公馆”幕后的老板,一个在本地能量巨大却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的人物——宋运辉。
“宋老板,客套话就免了。”
赵琢径直走到沙发主位坐下,身体微微后靠,摆出了上位者的姿态,但眼神里的凝重并未减少。
“时间紧迫,说正事。”
宋运辉挥了挥手,侍者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将门严密关上。
他走到赵琢对面的沙发坐下,熟练地开始沏茶,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从容。
“长远集团这块肥肉,已经挂在树上晃悠太久了。”
宋运辉将一杯澄澈的茶汤推到赵琢面前,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是时候摘下来了。”
赵琢没有碰那杯茶,目光如炬地盯着宋运辉:“摘下来容易,怎么分,怎么吃下去,不留后患,才是关键。长远树大根深,动它,不是小事。”
“所以需要赵书记您来掌舵,指明方向。”
宋运辉微微一笑,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长远集团这些年表面风光,暗地里依靠海上走私积累的财富,数额惊人。我们不需要真的去查,只需要让‘证据’恰到好处地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但这一次,目标太大,风险也前所未有。
“省委那边,最近风向有点紧。”
赵琢沉吟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红木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直接构陷,风险太高。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让他们自已乱起来的突破口。”
宋运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赵书记深谋远虑。长远的副总,李振邦,这个人……有野心,但一直被董事长尹长安压着。”
“他手上,或多或少沾着那些不干净的事。如果我们给他一个机会,一个取代王长林,并且‘洗白’长远的机会,您说,他会怎么选?”
赵琢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细微的弧度。
这是一个精妙的算计。
与其从外部强攻,不如从内部瓦解。
扶持一个内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