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磨出了浅槽。他侧身滑步挡在凌身前,刀刃斜劈出去,“嗤”的一声切开暗紫雾团,星沫溅在他的护腕上,“嘶啦”一声,护腕的星晶层就被蚀出个指甲盖大的坑,坑洼处立刻泛起细碎的微光——那是他的共生能量在自愈,像融化的银浆慢慢弥合,带着轻微的痒意。
凌顾不上看他,指尖死死按在星晶核心的棱面上,指腹的温度让核心的光轮亮得刺眼,额角的汗滴砸在核心上,瞬间就被光轮蒸成了星雾,后颈的汗顺着脊柱滑下,没入作战服领口时,已经凉得像冰。淡金波纹撞开暗丝的刹那,链路残端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屑,“咔哒、咔哒”地往中间贴——不是一次咬合,是分层的、细密的扣合声,每一层贴合,就有一道银蓝的光纹亮起,顺着链路往远处爬,原本灰白的星图纹路,以断点为中心,一点点晕开流转的浅紫与银蓝,像冻住的河重新化开。
岩缝里的星尘虫突然静了,接着,无数荧光从岩缝里涌出来,它们爬在链路的光纹上,口器扒着残留的暗丝碎片,身体的荧光随着链路的能量流动忽明忽暗。远处突然传来细碎的振翅声——是星图蝶,最先飞过来的是翅尖带金纹的族群,它们的蝶翼沾着刚恢复的共生能量,亮得像撒了碎钻,有一只停在凌的肩膀上,蝶翼扇动的风带着微弱的暖意,安抚着她绷紧的神经。
而那团暗紫雾团在阿渡的短刃劈砍里,终于发出一声尖鸣,化为淡紫烟絮散在雾里。阿渡擦了擦额角的汗,护腕上的坑洼已经淡成浅印,他下意识按了按手腕——那里有道旧疤,是三年前被虚散体伤到的,此刻正因为暗能量的残留隐隐作痛:“这干扰源藏得太深了,虚散体的巢穴得用‘引源器’锚定,不是随便能挪的。”
凌把星晶核心塞回锁骨的卡槽,护臂的烫意慢慢褪成温凉,她抬手拂开肩膀上的星图蝶,蝶翼抖落的细碎星光沾在她的指尖上。她望着重新亮起来的链路,光纹里的能量正一圈圈往外荡,连雾霭都染上了浅蓝的光晕:“星晶宇宙的共生场是‘活的’——你闻。”她吸了吸鼻子,语气里带着点笃定,“那道暗光里有烧糊的星晶味儿,和三年前‘蚀链者’用的干扰器气味一样。”她抬手指向链路延伸的方向,那里的雾霭里,隐约浮着一点忽明忽暗的光,像呼吸的暗焰,“它已经把‘凶手’的尾巴露出来了——你听,那光的波动频率,和刚才虚散体的尖啸是对得上的。”
阿渡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眉头拧得更紧,他把短刃收回鞘里,鞘扣“咔”地合上:“是蚀链者的余党?三年前不是清干净了吗?”
凌弯腰捡起一块沾着星尘的礁岩碎片,碎片上的星纹正随着链路的能量轻轻发亮:“清干净的是‘明面上的’。”她把碎片捏碎在掌心,星尘从指缝里漏出来,“共生场的指引不会错——那巢穴里,说不定藏着他们没来得及启动的‘断链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