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运转平稳,血腥味消失了,车顶的异响和四周的手臂也无影无踪。
刹车恢复了作用,张应龙猛踩下去,车子尖叫着停在了路边。
我们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颤抖着看向对方,又几乎同时猛地回头——
后座干干净净。
除了零食袋,什么都没有。
没有血迹,没有液体,没有那个自残的鬼影。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我们在路边停了很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敢重新上路。
之后的路程,我们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不时地、惊恐地瞥一眼后视镜。
后视镜里,始终空着。
我们活着到了目的地,没有跟任何人提起昨晚的经历。
那辆车的后座,我们再也不敢单独坐上去,甚至不敢长时间直视。
后来我跟张应龙分手了,我始终认为是他那些下流话引来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始终不改粗鲁的德行和火爆的脾气。
两年后,他跟一个农村工生争执,扇了别人两巴掌,被那农民工反击用锤子敲死了,照着头砸了几十下,整个头都破碎了,脑浆满地。
而关于那条深夜国道上的“拼车客”
的传说,或许就在某个不起眼的司机论坛里,又悄悄地多了一笔。
没人知道它是什么,为什么出现,只知道它上车时无声无息,离去时只留下深入骨髓的寒意,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