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子,借着窗纸透进的月光看向秀英。
她趴睡着,脸上都是汗,表情痛苦,嘴唇不停地动着。
“做噩梦了?”
他轻声自语,正要躺回去,目光突然落在秀英的腰上。
月光下,他隐约看见秀英的睡裤腰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眨了眨眼凑近些,顿时觉得一股凉气从脊梁骨窜上来。
秀英腰上那道红印子周围,皮肤正微微起伏,好像有什么细长的东西在皮下蠕动!
王有福猛地伸手摸去,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刺骨,而且那蠕动感瞬间消失了,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只有那道深紫色的勒痕真实地留在那里,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诡异。
这一夜王有福再没合眼。
第二天一早,秀英醒来时显得更加疲惫。
“昨晚做了一宿噩梦,”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老是梦到被什么东西捆着,喘不过气来。”
王有福盯着她的腰看:“那印子怎么样了?”
秀英自己摸了摸:“好像不怎么疼了,就是觉得木木的,没啥知觉。”
她撩起衣服转身让王有福看。
王有福倒吸一口凉气——那道勒痕已经变成黑紫色,深深嵌进肉里,周围皮肤苍白没有血迹,确实像是被什么绳子长时间紧紧勒绑过的样子。
“吃完饭就去刘婶家!”
王有福斩钉截铁地说。
刘婶是村里的神婆,七十多岁了,会看点小病,也会些迷信手段。
她的窑洞在村子中央,门口挂着一串红辣椒和干大蒜。
听王有福说完情况,刘婶眯着眼看了看秀英的腰,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这不是实病,”
她摇着头,“这是虚病啊。”
“啥意思?”
秀英问。
“就是不是身子骨得的病,”
刘婶点起一袋旱烟,“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王有福心里一紧:“啥东西?”
刘婶吐出一口烟,窑洞里弥漫开辛辣的烟味:“像是鬼缠腰。”
“鬼缠腰?”
秀英脸色白,“啥是鬼缠腰?”
“就是有些横死的人,死后找不到替身,没法投胎,就会找活人缠上。”
刘婶用烟袋指指秀英的腰,“一般都是用绳子上吊死的,或者是被捆起来害死的,就会用绳子缠活人的腰,慢慢勒紧,直到”
“直到啥?”
王有福急问。
“直到把活人勒死,做了替身,他们才能生。”
刘婶叹了口气,“你这印子越来越深,就是被越勒越紧了啊。”
秀英吓得浑身抖:“刘婶,这可咋办啊?”
刘婶磕磕烟袋锅:“我给你们画道符,贴炕头上。
再给你们一把香,晚上睡觉前点上。
要是管用,三天那印子就该淡了。”
夫妻俩拿着符和香回到家,心里七上八下。
王有福按刘婶说的,把符贴在炕头墙上,晚上睡觉前点上一炷香。
香气在窑洞里袅袅盘旋,带着一种奇异的味道。
“闻着这味儿,心里踏实点了。”
秀英说着,渐渐睡去。
王有福却睡不着,睁着眼直到后半夜。
突然,他看见那炷香的烟改变了方向,不再直直上升,而是在秀英腰部位置盘旋缠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吸吮似的!
他猛地坐起来,烟雾顿时又恢复正常。
但这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窑洞里有什么别的东西存在。
第三天,秀英腰上的印子没有变淡,反而更深了,颜色黑得亮,像是被墨笔画上去似的。
她整个人都蔫了,吃不下饭,走路都没精神。
“刘婶的法子不灵啊!”
王有福着急地说,“我得去找老村长问问。”
老村长百岁了,是村里最年长的人,民国时期当村长,为村民着想,很受人尊敬,但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