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审讯室房门被猛地推开，刘铁军大步走了进来。
看着坐在木凳上低头垂泪的秦淮茹，没有任何怜悯，反而一脸厌恶。
“秦淮茹！”
刘铁军沉着脸冷冷说道：“李怀德，已经全招了！
你还想嘴硬到什么时候？”
得知秦淮茹一直没有招供，刘铁军就想先诈她一下。
他赌的就是秦淮茹这个农村来的女人，顶不住自已的心理攻势。
可惜，他低估了秦淮茹。
秦淮茹只是微微一颤，随即缓缓抬起了头。
泪眼朦胧中，她看向刘铁军。
虽然她来自农村，可能见识上有所不足，但她了解男人。
仅仅几次接触，她就对李怀德的脾气、秉性摸的非常清楚。
李怀德这种老狐狸，能轻易招供？
招了，他就真完蛋了！
所以秦淮茹断定刘铁军这是诈她。
想到李怀德答应每月给她三十元现金和十斤肉票，更坚定了她咬死不松口的决心。
只要她这次帮李怀德渡过难关，就等于抓住了他的把柄，日后李怀德就得一直供养着她。
这样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
想到这里，她眼中的委屈更浓了几分，声音哽咽着说道：
“刘科长，我真没有撒谎！
李副厂长他就是看我家生活困难，才想着偷偷接济我。
我一开始是拒绝的，可他硬要给，我推脱不过，才有了一些拉扯的动作。
这些被外人误会了，也情有可原。”
她越说越激动，“我要是恩将仇报，反咬他一口……那我秦淮茹，还是个人吗？”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和几张肉票，递给刘铁军看。
“刘科长，您看。这就是李副厂长给我的。”
看着秦淮茹手中的钱票，刘铁军眉头拧成了疙瘩。
李怀德难缠，他早有预料。
没想到这个秦淮茹，也不是简单角色。
根本没被自已吓住。
“秦淮茹！”
刘铁军猛地逼近一步，眼神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你给我听清楚，如果你不肯老实交代，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等我们查清楚了事情经过，到时再后悔就都晚了！”
可秦淮茹只是低着头，不停抹泪，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根本不理会刘铁军的逼问。
对秦淮茹的审讯，一直持续到中午时分，也没有个进展。
刘铁军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满心挫败感。
无奈之下，只能一脸羞愧地去向杨厂长汇报。
“杨厂长！”
刘铁军低着头，头几乎垂到胸口：
“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李怀德和秦淮茹嘴硬到底，一口咬定是接济，其余一概不说。”
杨厂长端坐办公桌后，手指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
他早就料到这种结果。
上午召开的科级以上干部紧急会议，他已经把事情定调：
“只能内部消化，严禁外传。”
所有科级以上干部都领了封口令，这次的丑闻必须压下去。
因此，见到刘铁军毫无所获，杨厂长并未动怒。
只是淡淡说道：“放人吧。”
“让广播站拟一份通稿，就说李副厂长出于同情，对困难职工进行接济，其他一概不要说。”
刘铁军心头一沉，只当杨厂长准备大事化小，草草收场。
他正要领命回去，却听杨厂长低声说道：
“从今天起，你们保卫科的头等任务就是给我盯死李怀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