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没落下去。
夏禹躺在属于她的气息里,看着身上这张因羞恼而格外生动的脸,非但不慌,眼底反而漾开笑意。他非常光棍地承认:“对不起,我是人渣。”
他那副坦然认错的无赖样子,让柳熙然积蓄的怒火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发作。
“你...!”她气结,胸口起伏着。
夏禹趁着她愣神的功夫,轻轻握住她揪着自已衣领的手,力道温和。他的目光沉静下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熙然,我挨个给你解释…”
他简要将谢夭夭不会系复杂带子、唐清浅让他给意见的情况解释了一下,省略了其中些许暧昧细节。
“总而言之,大庭广众之下没有你想象的那些…事情。”他语气带着笑意,“至于陪你买…随时都可以,只要你需要第二个参考意见。”
柳熙然听着他的解释,脸上的怒色稍缓,但羞窘依旧。
她当然知道夏禹不至于真的对谢夭夭有什么龌龊心思,更多的是对那种亲密互动的…在意。
而唐清浅,绝对是故意说那些模糊不清的话来气她!
“谁要你参考!”她哼了一声,语气虽然还硬,但压着他的力道明显松了。她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唐清浅的方向,见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顿时又有些羞恼。
夏禹察觉了她的小动作和依旧紧绷的情绪。他知道,关键不在于解释,而在于安抚这只炸毛的小狮子。
他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抬起来,拂开她颊边因刚才动作而散落的发丝,指尖温柔地掠过她的耳廓。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柳熙然身体微微一僵。
“那…”夏禹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作为赔罪,今晚给你按摩?怎么样?咱俩不看她。”
他知道大概清楚柳熙然真正生气的点——应该是唐清浅逗她说晚上穿给她看...但至于是给他,还是给她,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柳熙然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专属陪练…这个提议精准地戳中了她的喜好。
但她嘴上还不肯立刻服软:“…谁稀罕。”
“我稀罕。”夏禹从善如流,手指轻轻捏了捏她依旧有些气鼓鼓的脸颊,“看我们未来的柳教练大展神威,是我的荣幸。”
这句带着明显哄劝和夸奖的话,终于让柳熙然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了弯。她强忍着笑意,故作凶狠地拍开他的手:“油嘴滑舌!”
但从她瞬间明亮起来的眼神和放松的身体姿态能看出,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她从他身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已睡皱的衣领,又瞪了一眼还在看戏的唐清浅:“都怪你!”
唐清浅悠然躺回去,语气平淡无波:“我只是陈述事实。是你自已想象力丰富,脑补了一出大戏。”
“你等着!”柳熙然撂下没什么威慑力的“狠话”,转身快步走回洗浴间,砰地关上门,继续未完的洗漱——刚才只刷牙没洗脸。
夏禹从床上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服,看向唐清浅,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唐清浅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你看,多好哄”的意味,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彰显着她“恶作剧”得逞后的愉悦。
没过多久,柳熙然洗漱完毕,顶着一张清爽却依旧板着的小脸走了出来。
她先是没什么温度地瞥了窝在床上的唐清浅一眼。唐清浅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接收到她的视线,非但不躲,反而唇角扬起一个清晰又带着点挑衅意味的微笑。
“哼!”柳熙然气哼哼地,一把拽住夏禹的胳膊将他从床边拉起来,“我要换衣服了!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夏禹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目光却在她身上那套略显随意的T恤短裤上停留了一下,微微蹙眉:“你就穿这身睡觉?”
他记得柳熙然是有一套家居服的,不过是厚实的小熊款,这个季节穿显然不合适。
“啊?怎么了?”柳熙然愣了一下,低头扯了扯自已身上再普通不过的衣物,“挺舒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