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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把辉瑞的实验室变成私人药柜?”景红秀从皮包夹层掏出铝箔药板,指尖划过英文说明书时沾上银色墨粉。
她将药片推过棋盘格地砖的楚河汉界,指甲盖上的月牙白与林帆昨夜摔碎的骨瓷碟裂痕弧度吻合。
林帆低笑着撕开铝箔包装,喉结滚动带起真丝睡衣下的血管搏动。
他咽下药片时颈侧抓痕在光影中泛红,与二楼书房《国富论》里夹着的酒店火柴日期形成完美闭环。
裴雯悄无声息地添上热茶,薄荷绿旗袍的盘扣不知何时已系到第四颗。
“景小姐还有问题?”林帆转动腕表的动作让表盘反光扫过整面照片墙,1998年并购案合照里他胸前的蓝色钢笔帽突然折射出奇异紫光。
墙角落地钟的钟摆恢复摆动,齿轮咬合声与裴思思在厨房擦拭银器的节奏完全同步。
景红秀拢了拢羊绒披肩,红宝石耳钉在吊灯下滴血般鲜艳。
她起身时带翻的茶匙在骨瓷碟上敲出升c调颤音,“该问的十年前就问完了。”鳄鱼皮包链条扫过茶几边缘,将染着橙红果汁的“辉瑞并购案”标题割成两半。
暴雨暂歇的庭院浮动着草木腥气,林帆赤足踩上鹅卵石小径时,地灯将他的影子投射成细长的十字架。
景红秀望着他睡衣下摆沾染的夜露,忽然发现暗纹藤蔓在潮湿中显现出dNA双螺旋结构。
喷泉池倒映的星空被涟漪搅碎,某颗流星轨迹与裴思思项链在车窗反光里的划痕重合。
“吕秘书,四季花园。”林帆对着智能手表说话时,表盘跳出二十七个未接来电提醒。
景红秀瞥见最上方标注“陈主任”的号码,与上周从人事部碎纸机抢救出的通讯录残页首行完全一致。
她后退半步的动作惊飞了栖息的夜枭,羽毛落进裴雯刚修剪的铃兰花丛。
手机震动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景红秀盯着屏幕上“王医生”的来电显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转身时羊皮短靴碾碎了半片枯叶,裂纹走向与林帆保险柜里那张作废彩票的刮痕如出一辙。
“我自己回去。”她攥紧车钥匙的动作让铂金包链条勒出掌心肌肤下的青紫色血管。
林帆抬手接住屋檐坠落的水滴,琥珀色瞳孔倒映着景红秀大衣下摆的褶皱,“车已经在路口。”他腕表发出提示音时,二楼书房突然传出重物坠地的闷响。
裴思思出现在旋转楼梯拐角,酒红色真丝睡袍腰带系成标准外科结,与急诊室抢救林帆那晚的值班护士手法相同。
两道车灯刺破雨雾,黑色宾利慕尚碾过积水停在雕花铁门前。
吕小米降下车窗时,后视镜挂着的平安符与景红秀皮夹里泛黄的护身符出自同一座寺庙。
景红秀拉开车门的刹那,别墅所有灯光突然熄灭,唯有林帆腕表夜光功能映亮他嘴角的笑意。
“周四有暴雨。”林帆突然出声,指尖划过智能手表表面的水雾。
裴雯举着黑伞走近时,伞骨阴影将他锁骨处的退烧贴切割成破碎的等高线图。
景红秀低头系安全带的动作掩盖了瞳孔震颤,车载屏幕倒映出别墅二楼窗帘后并立的两个窈窕身影——穿着完全相同的薄荷绿旗袍。
尾灯红光消散在梧桐道尽头,林帆转身时真丝睡衣掠过裴思思指尖。
两姐妹亦步亦趋跟着他踏上旋转楼梯,三双足印在波斯地毯上叠成基因图谱。
二楼走廊感应灯随着脚步渐次亮起,照亮壁柜里新添的辉瑞制药纪念盘,釉面反光中隐约可见裴雯正在整理印着“华策资本”的烫金简历封皮。
主卧香薰机吐出最后一缕雪松白烟,林帆扯下颈间退烧贴时,医用胶布在垃圾桶边缘悬成问号。
裴思思将温好的中药倒入青玉碗,碗底暗刻的藤蔓花纹在药汤涟漪中舒展成股票K线图。
窗外夜风掀起窗帘一角,远处商业区的霓虹将“周四招聘会”的巨幅广告投射在裴雯正在熨烫的藏青色西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