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风格的深刻理解,也是对战场复杂性的精准预判。这种理解,既是对叶菲姆指挥风格的深刻洞察,也是对战场复杂性的精准预判。
在他构想出的所有假设场景里,这份方案始终透着种难以忽视的“规整”,规整得有些刻板,中规中矩的框架里,找不到半分应对变数的弹性。那些标注在页边的参数、划定的进攻时段,像被钉死在纸上,没有预留哪怕一寸“根据形势调整”的空间,仿佛战场会沿着方案设定的轨迹精准运行,不会有半点偏差。
可陈树生比谁都清楚,战场从不是按图纸走的机械流程。当复杂的变量涌入战局,叶菲姆那套战术便会显出僵硬的底色——他仿佛能看见方案里的进攻路线在敌方异动前卡住:若敌方突然从侧翼隐蔽突袭,方案里只标注了“正面推进”的兵力配置,没有预留侧防分队;若遇到未知的地形障碍,比如临时坍塌的废墟、突发涨水的沟壑,方案里按常规地形设计的行军速度便会彻底失效,后续补给与支援都会跟着脱节。这种僵硬不是“不够完善”,是从根上少了对“战场不确定性”的敬畏,像用固定模具浇筑的战术,遇到模具外的情况,便只剩束手无策。
连可控的模拟推演,都没能遮住这份缺陷。陈树生记得推演时,系统刚模拟出“通讯设备临时故障”的预警,叶菲姆的方案便出现了明显的停滞——本该衔接的火力支援因指令传递延迟断了档,本该迂回的分队还在按原路线推进,屏幕上的己方阵地瞬间被“敌方”撕开小口。那只是模拟,所有变量都经过简化与预设,可即便如此,方案的捉襟见肘已肉眼可见。若换作现实战场,那些变量只会更复杂、更突然:敌方可能带着新型干扰设备,让通讯彻底中断;地形可能因炮火轰击变得面目全非,原有的隐蔽路线变成开阔的死亡地带;设备故障也不会只停留在“临时”,可能是关键部件的彻底损毁,连抢修的时间都没有。
这些藏在暗处的变量,每一个都能成为压垮方案的稻草。陈树生把方案往后翻,翻到空白的“突发应对”页,指尖在那片空白上轻轻敲了敲——这里本该写满应对各种风险的预案,却只剩纸页的苍白。他不敢想,若真把这样的方案投入实战,会是什么后果:可能是分队陷入重围无法突围,可能是防线因一处设备故障全面崩溃,更可能是弟兄们拿着僵化的指令,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送了命。战场从不是“试错”的地方,一次失误就是不可逆的伤亡,就是整个任务的失败。
这种风险,是当前绝对不被允许的。陈树生把方案合上,纸页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在寂静的指挥室里格外清晰。他抬头看向窗外,夜色里隐约传来营地的巡逻脚步声——那些脚步声背后,是一个个等着任务结束回家的人。他不能拿这些人的命,去赌叶菲姆的方案能“碰巧”应对所有变数,更不能让那份对系统的依赖,变成葬送生机的隐患。冷光灯下,合上的方案静静躺在战术板旁,像一份沉甸甸的警示,提醒着他:战场容不得半点侥幸,任何“中规中矩”的僵硬,都是对生命的不负责。
更为关键的是,陈树生对叶菲姆的指挥能力有着深刻的疑虑。
虽然这种评价或许显得有些无礼,但从陈树生的角度来看,叶菲姆之所以至今仍然停留在大尉的军衔上,而非晋升为更高一级的校官,并非没有原因。
以叶菲姆的性格,他所犯下的错误,恐怕也没那么难想……无非是顶撞上司涉嫌违反命令之类的。
以叶菲姆对于自身的要求,通常来说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错误,但却依然发生了……那么其中曾经发生过,那就代表其中的故事实在是值得探究了。
叶菲姆的指挥风格固然稳扎稳打,但缺乏足够的创新与突破。
他的战术执行往往依赖于上级的明确指令,而非自身的判断与决策。
这种指挥方式,虽然在常规任务中能够确保任务的完成,但在复杂的战场环境中,却显得力不从心。
叶菲姆的战术思维更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严格按照预设的程序运转,却无法应对突发的变化与挑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叶菲姆需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