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方案上,这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都是陈树生的字迹,每一处修改都精确得如同用尺子量过,透露出他对工作严谨到近乎苛刻的态度。
陈树生以前就现实过那些不懂物理定律的煞笔能做出来些什么事情来,在会议上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人道主义战术”,言辞看似华丽,实则空洞无物。
结果被陈树生一个凌厉的眼神钉在了原地,那眼神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过去,分明在说:“等你亲手从废墟里刨出过尸体,再来跟我谈人道。”在这座危机四伏、随时可能爆发的城市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哪有时间去听那些没沾过血、没经历过实战的嘴皮子耍花腔?
陈树生在大部分的时候都还是很好说话的,毕竟通常的唠嗑聊天在不涉及到专业知识的情况下,其实都用不上物理法则最基本的逻辑数学或者是客观现实之类的。
而既然不牵扯到物理法则还有数学客观现实之类的……那么大多是的情况下,都是能够讲价和妥协的,毕竟将跟这些东西有关的全都排除,那平常的唠嗑内容也就剩下了一些抽象概念的文学或者是历史之类,在通俗一些的话那就是吹牛了。
小时候老师在批评学生最经常说的话,是什么来着?
你浪费了全班时间一分钟就相当于浪费了四十多分钟,相当于浪费了大家一节课的时间来批判你。
当然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老师就算是批判一般来说也不会选择说些过分难听的话,并且作为被批判的学生当时的年纪都还很小,并且对老师有着一种近乎天生的敬畏和恐惧感,基本上是不会组织起什么反驳的语言的。
但实际上,如果是以成年人的角度思考和反驳的话,当场就能以仕个人囸你老母,一个月你就可以出生了。
虽然话很糙,但却是一种用魔法打败魔法的一种办法。
并且大部分懂技术的人都是懂得物理法则,并且他们大部分情况下都还是懂得如何简单的利用物理法则的。
但负责搞管理的人可就不见得能懂得物理法则了,甚至他们为了彰显自己的权力体现自己的指挥能力,这类人最常挂在自己嘴边的话,就是让下属发挥一下主管能动性,压缩一下时间控制一下成本,好像发挥一下主管能动性就好像一切问题全都可以解决。
这类离谱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让用上限八吨的吊车去吊十吨重量的货物这种钢材物理定律和强度的问题况且不是让人最为抓狂的毕竟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大部分人的认知当中,八吨和十吨彼此之间好像却没有多大差距,如果能让重量稍微平分一些的话,两台吊车或许也能挑战一下。
但接下来的才更为感到抽象,让放射科的医生缩减一下b超的检查时间从十五分钟减少到五分钟左右,这种安排和命令实在是让人能气笑的,毕竟b超开机运转完成一次流程扫描的话,是无法被压缩时间的。
以上内容足够抽象了吧,请看接下来的内容。
一次性成功的概率是百分之七十的话,那么连续三次的成功率就差不多应该是百分之二百零一。
这种堪称抽象到机制的话,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说出来的。
空调风口发出垂死般的呜咽,吹得他袖口冰凉,像有人把刀片贴在皮肤上,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食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咚咚咚”的节奏跟心跳同步,脑海里不断闪回那些无效沟通的画面:会议室里,有人把ppt翻到第2页就卡壳,嘴里只剩下“我觉得”“可能吧”这类模糊不清、毫无根据的话语;也有人把厚厚一摞数据甩过去,试图证明自己的观点,却被一句“样本量不足”当场打回,脸上满是尴尬与沮丧。
每一次这样的无效沟通,都像齿轮空转,火花四溅,却只磨出焦糊味,不仅浪费了宝贵的时间,更可能因为错误的决策而导致严重的后果。
至于为啥这些能力强的人看起来总爱搞一言堂,容不得别人随便质疑?
朱赫夫捻着手指在桌面轻轻敲着,指节撞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心里跟明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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