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安逸舒适的生活。那里的天空湛蓝如宝石,阳光温暖而柔和,仿佛是大自然赐予的宁静港湾。
执勤表永远精确得像瑞士钟表,分秒不差。
早上九点,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值班室的桌子上,他慢悠悠地打卡,然后开始一天的执勤。
下午四点,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哨所染成金黄色,他交班后,便可以悠闲地散步,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那里最大的危机不过是偷渡客留下的浅浅脚印,就像生活偶尔泛起的小涟漪;偶尔越境的野狼,也只是给这平静的生活增添了一丝别样的色彩。
上级的调令就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冷和不可抗拒的力量,说刮过来就刮过来。
下级们即便心中有千般不满、万般抗议,也只能默默地咽下,他们的声音在这强大的寒风面前,连个回声都不会留下,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浩瀚的大海,瞬间就被淹没。
但训练场的铁丝网却不会对任何人网开一面,它就像一道冰冷的界限,将那些软弱和怯懦挡在外面。
朱赫夫至今都清晰地记得那个零下二十度的冬夜,那是一个仿佛能将一切都冻结的夜晚。
狂风呼啸着,像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天地间肆虐,卷起地上的积雪,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旋风。
训练场上,泥浆被冻得坚硬无比,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在泥浆里艰难地爬行,每前进一米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寒风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脸,生疼生疼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很快就被冻成了冰碴。
作训服早已被汗水和泥浆湿透,此时已经冻成了冰铠甲,紧紧地贴在身上,让他动弹不得。每
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冷空气像针一样刺进他的肺部,带来一阵刺痛。
当他终于爬完最后五百米时,整个人已经疲惫不堪,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他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有些迷离。
这时,教官的皮靴停在了他眼前,那皮靴又黑又亮,靴底沾着前一个淘汰者呕吐物的残渣,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要么现在放弃,要么爬进救护车。”教官的声音冷酷而无情,比那冻土还要硬,没有一丝温度。
朱赫夫的心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放弃似乎是一个很轻松的选择。
但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些荣誉墙上战友们的笑容,他们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鼓励着他。
他咬了咬牙,选择了第三种——用磨烂的指尖在考核表上按下血指印。
那血指印红得刺眼,像是他心中燃烧的火焰,象征着他的决心和勇气。
现在,他看着新来的菜鸟们在同样的泥潭里挣扎,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绝望,身体在泥浆中不停地扭动,试图找到一丝平衡。
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又有对挑战的渴望。
朱赫夫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队里管这叫“淬火”,就像钢铁在烈火中锻造,经过高温的炙烤和冷水的淬炼,才能变得更加坚硬和锋利。
这些菜鸟们就像一块块未经雕琢的矿石,只有经过这残酷的训练,才能成为真正的精英。
那些没能挺过来的人,就像被命运无情地淘汰出局。
他们的档案上只会留下个冰冷的“不适任”评语,那几个字如同锋利的刀刃,刺痛着他们的自尊和梦想。
他们就像被退厂的劣质弹壳,连重新熔铸的价值都没有,只能被遗忘在历史的角落里。
而留下来的人,每个伤疤都是活体证书,它们记录着曾经的痛苦和挣扎,也见证了他们的成长和蜕变。
这些伤疤就像勋章一样,镶嵌在他们的身上,证明你熬过了这个体系最残酷的提纯工序,成为了真正的强者。
调令?
呵,在这里,活下来就是最好的调令。
他刚刚接收到来自于鲍里斯队长的指令,那指令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他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泛起了层层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