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突然“嗡”地加大了功率,把M16的刘海吹得乱七八糟。
她眯起独眼,借着这个动静掩饰自己瞬间绷紧的下颌线。
M16的指尖还停在M4眉心,温度透过战术手套传来,竟比记忆里任何一次战后体检都要烫。
她突然特别想点根烟,最好能把尼古丁顺着这丫头的脑门直接灌进芯片组里,把里头作妖的东西全呛出来。
“真不知道接下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M4在心里叹了口气,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眼前这个叼着烟一脸痞笑的M16,加上意识里那个神出鬼没的露尼西亚,活像是往她脑壳里塞了两颗定时炸弹——还是遥控器不在自己手里的那种。
要说M16这张嘴啊,那可是能在三句话内把帕斯卡气得摔键盘的狠角色。
虽然平时这老油条对自家队友还算收敛,但真要发起飙来…M4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想起上次M16和指挥官对喷时的场景——那唾沫星子飞得,跟下暴雨似的,连路过的小妖精都吓得躲进弹药箱。
最要命的是这姐们儿开地图炮从来不看队友站位。
M4至今记得某次任务简报会上,M16为了怼后勤部的官僚,直接开了全频道广播,那火力覆盖范围之广,连隔壁楼层的清洁机器人都被误伤到死机重启。
当时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只有陈树生淡定喝茶的声音格外清晰——结果下一秒就被M16一句“您老这茶叶该不会是过期军粮里扒拉出来的吧”给呛得直咳嗽。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M16正在掏打火机的动作。金属外壳在她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线,映着那张写满“搞事”二字的脸。
M4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个表情她太熟悉了,上次见到时整个铁血的通讯频道都被垃圾信息塞到瘫痪,顺带还让格里芬的服务器跟着宕机了两小时。
通风系统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像是预感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M4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这个动作让M16的独眼立刻眯了起来——活像只发现猎物想跑路的野猫。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火药味,不是比喻,是真真切切从M16战术背心里飘出来的硝烟气息。
探照灯的光斑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动,像是舞台追光灯在寻找最佳观赏角度。
M4的处理器已经开始疯狂运算各种可能的情景模拟:最坏情况下,她得同时应付一个暴走的M16和一个吃瓜看戏的露尼西亚;最好的情况…好吧,根本不存在什么好情况。
她甚至能想象到明天陈树生看着任务报告时,那副“你们能不能消停点”的经典表情。
“啧啧啧…”M16的声音突然贴着耳根炸开,带着烟草和廉价威士忌的混合气息,“魂儿都飞了?该不会是被哪个小白脸勾走了吧?”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极近的距离,独眼里闪着狐狸般狡黠的光,仿佛能直接看穿M4的防火墙。
阴影里晃出来的身影带着浓重的硝烟味,作战服袖口还沾着未干的机油。
M16那标志性的痞笑挂在嘴边,却比平时多了几分危险的意味——就像发现猎物不对劲的掠食者。
她粗糙的手指突然袭向M4的脸颊,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却在接触皮肤的瞬间放轻了力道,变成一种别扭的轻柔。
M4的眉头拧成了结,却硬是没往后躲。她能清晰地数出M16指尖的每一道茧子——食指侧面的最厚,是常年扣扳机磨出来的;虎口处的最粗糙,估计是拆装枪械时被零件刮的。
这些老茧蹭在脸上,有种奇怪的踏实感,却又带着令人心惊的侵略性。
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M4眼睛发酸。
那不是高级货的醇香,而是后勤部特供烈酒的刺鼻味道,混着没漱口的隔夜气息,活像往人脸上泼了杯工业酒精。
她下意识地别过脸,动作小得像是怕惊动什么,可睫毛的颤动还是暴露了不适。
M16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带着微醺的灼热。每次呼气都像是往M4耳蜗里灌进一团滚烫的雾气,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