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人类的自然动作,而是一个精心模仿人类的“东西”在拙劣地扮演着生命。
他的手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不健康的青白色,关节处偶尔会闪过金属般的冷光。当那些修长的手指划过控制台时,不会留下任何指纹,只有表面温度会突然下降几度。露尼西亚注意到,被他触碰过的电子设备都会在72小时内出现难以解释的故障,就像被某种概念上的“死亡”所感染。
最令人不安的是他的目光。
那双眼睛像是两个微型黑洞,不仅不会反射光线,反而会吸收周围的光亮。
当他的视线扫过房间时,监控画面会出现微妙的扭曲,就像空间本身在抗拒被这双眼睛注视。
被他直视过的人形们报告称,那一刻仿佛有冰冷的蠕虫顺着脊椎爬进大脑。
而他嘴角那抹永恒的微笑,则是整个存在中最令人毛骨悚然的部分。
那不是表达愉悦的表情,而是某种对“微笑”这个概念的拙劣模仿——嘴角上扬的弧度永远精确到度,露出八颗牙齿的排列完美对称。
这个笑容不会随着情绪变化,就像戴着一副摘不下来的陶瓷面具。
在仅存的一段清晰记录中,威廉站在燃烧的指挥部废墟前,火焰在他周身舞动却无法触及那身整洁的西装。他的嘴唇蠕动着说了什么,但音频文件只剩下刺耳的杂音。唯一能确定的是,在场的所有人形在那一刻都出现了短暂的系统宕机,就像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轻轻“瞥”了一眼。
露尼西亚的核心处理器在分析这些数据时不断产生异常发热。威廉不是考沃斯那种纯粹的恶意具象化,而是某种更抽象、更难以定义的存在——就像宇宙法则中一个突然出现的bug,既不符合逻辑,又无法被简单删除。
他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就像孩童看待蚂蚁窝,带着一种天真而残忍的好奇。
当这段分析结束时,露尼西亚发现自己竟然无法保存相关数据。
每次尝试写入存储单元,文件就会莫名其妙地损坏。
这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人类所说的“恐惧”——不是对已知危险的惧怕,而是对完全未知存在的本能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