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不能深思,一深思,那些被日常忽略的蛛丝马迹便会浮现出来。
这么一想,既然西珀琉就像拥有后台通行证的管理员,普通玩家需要遵循的规则对它而言往往形同虚设,那么,是不是那些垂丝掠夺者的致命丝线呢?它们是否也会在触及幼龙前悄然绕开?
还有当遵循荧光流径的方向前行时,遭遇的那些疯狂虫群,它们扑向所有人,却似乎总是完美地避开了她。
当时单夏将其归功于队友的保护,但现在想来,在那种无差别的混乱攻击下,那样的保护是否真的能如此滴水不漏吗?
回想起来,相识至今,除了最初维斯卡尔那说不清缘由的一口,这小东西似乎真的从未遭遇过任何实质性的危险,它在危机四伏的世界里安然无恙。
当思维开始连接这些孤立的点,更多的疑问便接踵而至。
那么……修伊呢?
这个始终笼罩在长袍中的神秘商人,他身上重叠着太多与西珀琉相似的特征。
那种莫名溺爱的、看晚辈一样的眼神,同样能免疫系统bug的侵袭,甚至带着与他有物理接触的人一起免疫,同样在穹盖古柏附近后莫名安静,以及他对bug修复机制的了解。
他会不会也能无视树洞和荧光通道的机制呢?蕾娜难道是被他带离的吗?
……应该不会。
至少从过往的所有经历来看,修伊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恶意,相反,他时常在关键时刻提供指引。
但这反而让答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如果修伊别有目的,那这目的是什么?如果他心怀善意,又为何要隐瞒如此关键的信息?
脑中仿佛塞进了一团乱麻,各种线索和猜测纠缠不清。单夏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暂时甩开。
作为幽闭巨木林的核心关卡,在这里,一旦判断失误,就很容易game over。
单夏克制住了睁眼确认同伴状态的冲动,万一他们此刻仍处于“嵌在树干中”的诡异叠加态,她的鲁莽行为无异于自寻死路。
她原本还寄希望于西珀琉,如果这个“杀毒程序”能天然看穿此地的虚妄,或许能成为他们的“眼睛”。
然而,与在树洞里似乎恢复了几分本性的修伊不同,西珀琉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安静。
希望落空,他们别无他法,只能在这片由信念构筑的虚无之路上一直前行,一直前行。
一直在没有尽头的路上前行。
……
与单夏这边的无垠静寂不同,另一边却显得剑拔弩张,气氛紧绷一触即发,蕾娜已经把她的匕首抵在修伊的脖子上了。
“这就是你说的新发现吗?”她的眼中满是杀意,后槽牙都咬紧了,“解释,为什么我们回不去了?”
修伊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匕首的威胁下显得格外艰难:“蕾娜女士,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请相信我并无恶意,没有回头路是我也无法意料的啊。”
“呵。”蕾娜冷笑一声,匕首贴得更紧,“你带的这条路闻所未闻,没有任何记载,不是你动的手脚是什么?”
梨花村被森林环绕,村里有不少关于这片土地的古老传说在篝火旁流传,矿脉在深夜传出诡异的咀嚼声,孢子统治的王国里生灵保持着永恒的姿势,沉没之河的渡者如何一年又一年忘记自己的名字……
而他们被意外传送到的这片森林,同样有着相关的恢宏传说,关于撑起天地的母树,关于唯有勇者才能抵达的树顶荣光。
在最早的创世诗篇中,世界始于混沌的深渊,天地如浮萍般飘摇不定。
那时,第一粒柏树种被远古的风送入地底的裂缝深处,生根发芽,长成贯通天地的巨木——母树。
她的枝丫撑起苍穹,浓密树冠化作永夜的天幕,而她的根须远比枝丫延伸得更远,每当大地震颤、山峦崩裂,母树的根须便虬结成网,将碎裂的岩层强行弥合。
据说,翻越北侧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