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猛地回过神来,他看着鲁肃严肃的眼神,又看了看地上浑身是伤的信使,心中的担忧和恐惧渐渐被一股责任感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攥紧了拳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道:“子敬说得对!
吾不能慌!
建业城不能丢!
父皇和兄长还在前线,吾必须守住建业,为他们守住这最后的根基,守护咱们东吴百姓!”
他快步走到案几前,拿起一支笔,迅写下几道命令,递给身边的内侍道:“立刻传令下去!
第一,命城防校尉加固城墙,所有城门紧闭,布置守城器械,准备迎敌!
第二,调遣城中所有禁军和守军,分成四队,分别驻守东西南北四门,由四名校尉各自统领,务必守住城门!
第三,派人立刻前往荆州,向父皇和兄长禀报秣陵关失守的消息,请求他们回援!
第四,安抚城中百姓,严禁谣言传播,若有造谣者,格杀勿论!”
“遵命!”
内侍接过命令,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孙权看着内侍的背影,又看向鲁肃,语气坚定道:“子敬,接下来,就要辛苦汝了。
城中的政务和粮草调配,就交给汝了。
守城的军务,吾便交给陈武负责,希望汝等还好配合,一起坚守城池,等后父皇归来!”
鲁肃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二皇子放心,鲁肃定不辱使命!
就算拼尽性命,也要与二皇子一同守住建业城!”
孙权闻言,眼神坚定的点头道:“此番就让咱们全力以赴,坚守建业。”
鲁肃见状行了一礼,随即去准备…………
深冬的风裹挟着江南的湿气,掠过建业城外的旷野,卷起漫天尘土。
罗凡勒住胯下的战马,玄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四千新北集团骑兵如同黑色洪流般在他身后铺开,甲胄上的寒光与手中长枪的锋芒交织,将天地间的肃杀之气渲染到了极致。
他抬眼望去,前方的建业城巍峨矗立,青灰色的城墙在暮色中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城头上隐约可见的旌旗随风飘动,却难掩那份风雨欲来的紧张。
即便面对这般气势不凡的雄城,罗凡的心境依旧如古井无波,深邃的眼眸中只有对局势的精准把控,不见半分波澜。
城墙上,早已乱作一团。
东吴的士卒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往来奔忙,沉重的守城滚木被他们合力扛着,出“咯吱咯吱”
的声响;黝黑的擂石在城垛间堆叠,棱角分明,透着冰冷的杀意;弓箭手们弓上弦、箭搭扣,紧盯着城下的动静,手心不自觉地冒出冷汗。
孙权身着明黄色的锦袍,腰间悬挂着镶嵌美玉的佩剑,面容虽尚显年轻,却已透着一股帝王的威严。
他身旁的鲁肃,一袭青色长衫,手持羽扇,神情沉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城下的新军骑兵。
“子敬,汝看!”
孙权伸手遥遥指向下方,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叹与凝重,“大新帝国的将士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四千人马,可每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杀气,那眼神,仿佛眼前的城墙都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咱们江东的士卒纵然勇猛,可即便是三倍于敌,怕是也难以抵挡这般攻势。”
话语间,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握着城墙垛口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砖石之中,眼中满是忧虑。
鲁肃闻言,缓缓转过身,羽扇轻摇,目光落在孙权略显焦虑的脸上,语气沉稳而坚定:“二皇子无需担忧。
咱们坐拥建业坚城,此城历经多年修缮,城高池深,易守难攻,这便是咱们最大的依仗。
而新军远道而来,一路奔波,必然疲惫不堪,且他们缺乏重型攻城武器,想要攻破建业绝非易事。
只要咱们坚守不出,拖到陛下领兵归来,届时内外夹击,定能击退敌军。”
他的声音如同定心丸,让孙权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了些,眼中的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