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有少数鲜卑人逃走了。
"
踏白营将士单膝跪地。
罗彦摩挲着腰间玉佩回应道:"
不必追。
"
他望向星空,"
让他们把恐惧带回草原深处。
"
转身时,他瞥见阿依娜怀中的孩子正在烧,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喊"
额吉"
。
"
传军医。
"
罗彦脱下披风盖住瑟瑟抖的姐弟,"
从明日起,每日给俘虏半块面饼。
"
吕布面露不解道:"
陛下,为何不斩草除根?"
罗彦望着燃烧的营帐,火光映得他瞳孔猩红:"
杀得完十万牧民,杀不完草原上的风。
这些人活着,就是悬在其他部落头上的刀。
"
黎明破晓时,草原上已不见完整的毡帐。
满载物资的车队蜿蜒如长蛇,俘虏们被铁链串成线,在新军驱赶下蹒跚前行。
阿依娜回头望去,曾经的家园只剩焦黑的残垣,还有被积雪覆盖的尸体。
寒风卷起汉军军旗,"
降"
字在血色朝阳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嘲笑所有徒劳的抵抗。
罗彦勒马驻足,看着东方渐白的天际。
他知道,这场春劫只是开始。
那些逃脱的鲜卑人定会带着恐惧与仇恨,将新军的威慑传遍草原每个角落。
而这些被羁押的俘虏,既是战利品,也是驯服这片土地的钥匙——当生存成为唯一选择时,再倔强的脊梁也会慢慢弯曲。
…………
数日之后,九原城外的朔风裹着沙砾扑打在牛皮帐上,中军大帐内炭盆噼啪作响,罗彦正俯身查看铺满整张案几的羊皮舆图。
他玄色龙纹披风下摆垂落地面,腰间螭玉具剑随着动作轻碰,出清越鸣响。
翌日,张辽和魏延也率领大军凯旋归来,前来九原与罗彦大军汇合。
中军大营内,罗彦正在与众人商议……
"
报——!
"
急促的脚步声在帐外戛然而止,踏白营精锐浑身浴血掀帘而入,狼皮箭囊上还插着折断的狼牙箭,"
启禀陛下!
鲜卑轲比能亲率铁骑压境,距九原不足五十里,斥候目测其军阵绵延三十里,兵力恐二十万!
"
话音落地的刹那,帐内骤然寂静。
魏延手中酒碗重重砸在案上,溅出的酒水在舆图上晕开深色痕迹道:"
来得好!
某家的大刀早等着饮鲜卑人的血了!
"
这位虎将虬髯倒竖,铁甲缝隙里还沾着前日行军的尘土,此刻眼中迸出嗜血的光芒。
张辽却抚着银须微微皱眉,指节无意识叩击座椅扶手,出轻缓而规律的声响。
罗彦直起腰来,指尖在舆图上九原城位置反复摩挲。
烛火摇曳中,他忽然轻笑出声,笑声带着几分玩味道:"
轲比能来了,不过比朕预想的迟了两天。
二十万鲜卑人马"
帝王目光扫过帐中诸将,突然扬声大笑,"
看来轲比能这是仓促集结迎战!
大军尚未集结完毕,便急不可耐地来了!
"
帐内将领们先是一愣,随即也是一脸随意,根本没有把轲比能放在眼里。
罗彦负手踱步,玄靴踏在毡毯上出沉稳的声响道:"
咱们有狼骑卫两万,骁骑营两万,新豫集团骑兵一万"
他每念出一支精锐,便在舆图上重重按下指尖,"
新北集团骑兵三万,西凉铁骑三万,匈奴骑兵四万,还有三千铁浮营——共计十五万三千骑兵!
更不必说十五万步军压阵!
"
帝王的声音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