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城内,暮色渐浓,淡淡的酒香在傅士仁的营帐中飘散。
傅士仁半倚在榻上,一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身旁的案几上,脸上带着几分慵懒和惬意。
连日来城中平静无事,让他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此刻正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将军!
将军不好啦!”
一声急切的呼喊打破了营帐内的宁静。
傅士仁皱起眉头,脸上的不悦瞬间显现。
他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案几上,出“砰”
的一声闷响。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傅士仁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在他看来,身为斥候,遇事应当沉稳,如此冒失的样子,实在有损军中威严。
斥侯满脸惊恐,呼吸急促,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强忍着喘息,说道:“将军,大事不妙!”
傅士仁心中猛地一紧,刚刚的不满瞬间被不安取代。
他身子前倾,急切地问道:“到底出了何事?快说!”
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襄阳失守了!”
斥候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了这句话。
傅士仁如遭雷击,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猛地站起身,案几上的酒杯被碰倒,酒水洒了一地,他却浑然不觉。
“怎么可能?襄阳城高池深,又有荀丞相坐镇,怎么会……”
他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斥候见将军这般模样,心中更是害怕,连忙解释道:“是驻守上庸的新军将领文聘,他率领上庸新军昼伏夜行,突袭了襄阳。
荀丞相虽然带领兄弟们死守,等待援军,可襄阳港的水军被伏击而败,最终襄阳失守,荀丞相也被俘了!”
说着说着,斥侯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哽咽起来。
傅士仁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襄阳城破的惨状,那可是荆汉的都城啊,是他们心中的坚固堡垒,如今却如此轻易地落入敌手。
两个亲信副将见状,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将傅士仁扶起。
“将军,您没事吧?”
副将甲关切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傅士仁摆了摆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
他的眼神空洞,望向营帐外的远方,口中感叹道:“襄阳乃是荆汉的都城,就这么被新军攻陷了。”
话语中满是苦涩和绝望。
副将甲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道:“是啊!
新军太强大了,咱们根本不是对手。”
他的脸上露出畏惧之色,想到新军的勇猛和强悍,心中便忍不住一阵颤。
副将乙则焦急地说道:“将军,咱们的家眷还在襄阳,不知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忧虑,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对家眷安危的担忧。
就在众人忧心忡忡之际,一个士卒再次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因为跑得太急,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
他挣扎着爬起来,惊慌失措地喊道:“将军不好了!”
傅士仁心中一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喝道:“又怎么了?”
“新……新军,已经兵临城下!”
士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脸上的惊恐之色比之前的斥候更甚。
“什么!”
傅士仁失声惊呼,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他转身疾步走出营帐,在一众士卒的护卫下来到城墙。
站在城墙上,向下望去,只见城下密密麻麻全是新军将士,他们旌旗招展,军容严整,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傅士仁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他连忙用袖子擦了擦,声音颤地问道:“这是哪里来的新军?”
副将甲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一番,说道:“领军的将领好像是张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