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轰鸣。
烈日高悬,寿春校场尘土飞扬。
马身披玄甲,银枪在日光下泛着冷芒,正指挥新军演练长枪阵。
将士们的呼喝声整齐划一,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打断。
“报——!”
踏白营斥候翻身下马,甲胄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启禀将军!
东吴太子孙策率水军八万、铁骑两万、步军五万,共计十五万大军自濡须口来袭!
濡须口已……已被敌军攻陷!”
马手中银枪猛地顿地,青石砖上迸出火星。
他眯起鹰眸,棱角分明的脸上掠过一丝森冷笑意,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嗜血的意味:“终于来了……这江东小儿,倒也有几分胆色。”
话音未落,他突然扬声下令:“去!
请军师前来议事!”
“诺!”
斥候领命而去,马蹄声渐渐消失在校场尽头。
马望着南方天际翻滚的乌云,指节捏得白——洛阳的密令犹在耳畔,可让他对着敌军拱手相让城池,比剜去心头肉还疼。
中军大帐内,牛油烛火将将点燃,照亮了案几上的舆图。
马负手而立,铠甲缝隙间渗出的汗水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痕迹。
帐外脚步声渐近,他猛地转身,正见沮授手持羽扇缓步入内。
“见过将军。”
沮授躬身行礼,青衫下摆扫过地面。
马跨步上前,双手虚扶道:“军师不必多礼!
大事不妙!
东吴孙策率十五万大军来袭,濡须口已失!
此番来势汹汹,吾军当如何应对?”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焦躁,眼底跳动着不甘的火焰。
沮授神色未变,羽扇轻摇道:“将军莫非忘了洛阳军令?”
他抬眼望向舆图上濡须口的标记,“依命行事,诈败诱敌,方为上策。”
“诈败?!”
马浓眉倒竖,铁甲相撞出清脆声响,“那些江东鼠辈在吾军地盘烧杀抢掠,咱们却要拱手让出城池?!”
他一拳砸在案几上,竹简“哗啦”
散落,“这等窝囊事,吾马做不出来!”
沮授轻叹一声,语气却沉稳如旧道:“将军,此乃大局。
洛阳的命令不可违,且诈败即可完成命令,又可实施诱敌深入之计——待敌军骄纵,再聚而歼之,也是万全之策。”
马胸口剧烈起伏,额角青筋暴起。
他想起之前洛阳贾诩传来的密令。
良久,他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此事……便有劳军师安排。”
转身欲走时,又猛地回头,眼中寒芒闪烁,“但打败仗这种事,吾马这辈子都不会习惯!”
帐门重重摔上,惊飞了梁间栖鸟。
沮授望着摇曳的烛火,轻轻摇头。
心中感叹,终究还是年轻气盛啊!
他招来传令兵,安排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