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息怒,仔细气着心肺。
您刚缓过来,哪禁得住这么折腾?”
老太太很惜命,知道自己不能太过激动,话虽狠,声音却已经没了刚才的歇斯底里,
“我就是气死,也比被那孽障连累着满门抄斩强!”
“你们可知她说的是什么浑话?皇上是什么人?那是真龙天子!
她敢动这心思,是嫌咱们侯府的爵位坐得太稳,还是觉得脖子上的脑袋太沉?”
秦朝朝对旁边的胡嬷嬷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
“快扶老夫人躺下。”
老太太顺势躺在榻上,秦朝朝依偎着坐在榻前再次给她把脉。
掐了一会说道:
“祖母已无大碍,只是不要再动气了。”
老太太一听自己无事了,放下心来,想起刚才的事,又看看眼前从容不迫的秦朝朝,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
这孙女看着跳脱,关键时刻倒比谁都靠谱。
别的不说,就这能救命的药丸,还有这份临危不乱的本事,到底是江家的外孙女。
将来要是真成了皇后,秦家说不定还能靠着她稳稳压住阵脚。
这么一想,她看向秦朝朝的眼神就柔和了些,甚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倚重:
“朝丫头,今日多亏了你。”
秦朝朝心里门儿清,老太太态度的转变,无非是觉得她还有用。
也好,互相利用,总比互相拆台强。
她笑得乖巧,
“祖母说哪里话,孙女总不能看着您出事。
倒是祖母,以后可得少动气,将来侯府万一有个长短,还得祖母镇着。”
她两句话就又把话绕了回来,老太太看向她的眼神复杂得很,有后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
幸好,幸好朝丫头没事,若不然,侯府上下怕是已经人头落地了。
文氏在旁边听得心里寒,下意识地往柱子后缩了缩,偷偷抬眼瞅了瞅这祖孙俩:
一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就算起了账,一个揣着药丸笑眯眯地接招。
她总算明白娘家为什么说“二小姐深不可测”
了,
这位二小姐哪里只是深不可测,分明是早就布好了局,就等着秦景月自己往里头钻呢。
秦景月能落到这步田地,少不了这个二小姐在背后推波助澜。
得,这侯府的水,太深了,戏怕是还得接着唱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