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只有萧淑妃那贱人,哀家何至于”
后面的话淹没在叹息里,听不真切了。
秦朝朝却跟被雷劈了似的——
这话里的意思,先帝的死果然和太后有关!
说不定就是因为先帝现了萧淑妃的死因,太后才痛下杀手?
这雷一个接一个的,炸得她脑子嗡嗡响,感觉老腰都快闪了。
她只知道太后一次又一次想要楚凰烨的命,却不知道这里头藏着这么多血仇。
难怪楚凰烨力排万难,十几岁就清了政,原来不是急着夺权,是报仇啊!
但这些事楚凰烨知道多少?他肯定知道自己母亲死得冤,但不知道是太后下的手。
他又知道先帝的死有问题吗?秦朝朝越想越觉得这事不简单。
楚凰烨这些年在朝堂上步步为营,就算没找到证据,怕也是早就怀疑了,
不然也不会乐意看太后吃瘪,只是或许还念着他母妃死后,太后养了他几年,对她还没彻底硬下心肠。
而自己,恰好成了那个意外听到真相的人。
秦朝朝叹了口气——
上一世她就是个炮灰,这一世步步为营,只为逆天改命,可没想到一不留神就卷进了这么大的漩涡里。
不过她砸吧砸吧嘴,眼睛亮了起来——
越危险,才越刺激不是?上一世活得太窝囊,这一世,她倒要看看,这盘棋到底能下出什么花样来。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灭我我灭天。
反正手里有瓜子,兜里有空间,怕啥?
殿里的烛火渐渐暗了下去,只剩下外间留着的两盏长明灯。
秦朝朝并未就此离去,今日来慈安宫还有一件正事——偷定西,
她原本想着偷几件吓吓老太婆,不过嘛——
此刻她改变了主意,她要把慈安宫值钱的东西偷得一件不留,不知道明日太后会不会吓得中风呢。
秦朝朝一边想,一边没心没肺的暗爽。
这才顾得上把殿里扫视了个来回。
哟嚯!
这慈安宫是把国库搬家里了吧?
青瓷瓶釉色润得跟刚剥壳的鸡蛋似的,瓶身上描的缠枝莲纹,金线细得跟头丝儿似的,一看就不是凡品。
秦朝朝毫不手软地收下。
她再往高处瞅,一对玉貔貅,那眼珠子是用鸽血红宝石嵌的,在烛火下闪得人眼晕——
这得值多少银子?够寻常百姓活十辈子了吧!
她意念一动,那对玉貔貅就到了手里:
“嗯,红宝石眼珠看着就喜庆,摘一颗当弹珠玩也不错,收了。”
再看博古架,好家伙,这点地儿,只怕都能顶国库了吧?
秦朝朝咽了口唾沫,这老太婆,当年靠着和亲嫁过来,如今却把大楚的宝贝搜刮得盆满钵满,还想着勾结母国害楚凰烨?凭啥呀!
“收了!
通通收了!”
再往旁边看,案几上铺着的桌布,竟然是寻常官宦之家见都难得一见的江南织造局特供的云锦,
据说先帝的嫔妃为了抢一匹云锦,打得头破血流。
案几角上有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大箱子,秦朝朝打开一条缝,一道刺眼的金光闪了出来,竟是满满一箱金瓜子。
“我烤!
财了!”
她眼睛都直了,
“这可是真金白银呀,收了,收了!
往后用这些钱救济穷人,也算替这黑心太后积点德,省得她下辈子投胎猪狗不如。”
还有那云锦桌布,也收了,等秦景月出嫁那天,往睿王府哪个犄角旮旯一丢,保准有好戏,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