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秦朝朝骂她是畜牲,一半是被当众戳穿的羞愤,她最恨人提慈云寺。
那破地方连个像样的点心都没有,庙里的师父还总念叨“慈悲为怀”
。
她若不是划花了她老爹那十八房小妾的脸,要不是为了在楚凰烨面前装乖,鬼愿意去那鸟不拉屎的荒山上啃了三个月的素!
王香雪扬着马鞭,眼睛红得像要吃人:
“我打一个卑贱的车夫,这你也要管?秦朝朝,别以为封了个县主就了不起,你不就是……”
秦朝朝笑眯眯地接话,还故意理了理袖口,
“就是陛下看中的未婚妻,怎么了?”
“不像某些人,及笄都过了两年,婚事还没着落,怕是慈云寺的菩萨也看不下去,没给你求来好姻缘?”
王香雪没想到堂堂县主这么毒舌,被戳得心口直抽抽。
她可是左相府的掌上明珠,京城里哪个公子哥见了她不点头哈腰?
偏偏楚凰烨那厮,宁愿选个靠裙带关系家的侯爷之女当未婚妻,也不肯正眼瞧她。
“你!”
王香雪气得眼睛喷火,正想冲上去理论。
只见秦朝朝眉头微挑,忽然冲王香雪笑得更甜了,俩梨涡陷得深深的:
“你打的可是御赐车驾的随从,还是说,左相府的规矩,比陛下亲定的宫规还大?”
“御赐”
二字像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周围顿时起了骚动。
谁都知道,安澜县主的车驾是陛下特许用的,连车夫的腰牌都是内务府亲制,虽无官职,却也沾着皇恩,哪是能随意打骂的?
王香雪的脸瞬间白了,却仍强撑着:
“一个卑贱的车夫……”
王香雪的话音刚落,一道清朗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哟嚯,这不是王八……啊不,王八……小姐吗?刚从山上下来,就迫不及待地给大家表演鞭法了?”
“别说安澜县主的车夫,就是街边拉货的老汉,也轮不到你挥鞭子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右相家的小公子毛怀瑾骑着匹雪白马,手里摇着把画着桃花的折扇,月白锦袍上绣着暗纹,腰间双鱼玉佩晃悠悠的。
一眼看去活脱脱一副浪荡公子哥模样,细看他眉眼间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飞扬。
毛怀瑾看向王香雪时,那模样跟秦朝朝一个样,那点笑意全挂在脸上,却没进眼里。
他明明该走东华门,却不知怎么绕到了这后门来。
只见他又转头看向秦朝朝挑眉眨眼,好像在说——秦丫头,咱们又见面了。
王香雪一看见他,脸“唰”
地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