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心甲,上面的渔网纹路已被箭簇划破多处。"
等打完这仗,就请将军准我回家看看。"他对身边的亲兵说,语气里带着难得的疲惫。
然而命运没有给凌操这个机会。
建安五年四月,孙策在丹徒狩猎时遇刺,临终前将江东托付给孙权。
消息传到夏口前线,凌操正在组织攻城,听闻噩耗,手中的攻城锤"哐当"落地,他望着西方孙权所在的方向,噗通跪倒在地,泪水混着血水淌下来:"少将军......"
黄祖趁机反扑,吴军顿时陷入混乱。
老将程普主张撤军,凌操却猛地站起身:"此时撤退,正中黄祖下怀!孙将军尸骨未寒,我们岂能让他的心血白费?"
他当众割破手指,血书"死战"二字:"愿随我死守夏口者,留下!"
帐下三百将士齐刷刷拔刀:"愿随将军死战!"
接下来的十日,凌操身先士卒,白天率军击退黄祖的七次进攻,夜里就带着亲卫偷袭敌营,夺回被抢走的粮草。
有一次他被流矢射中左臂,简单包扎后又冲上城头,吓得黄祖的士兵直呼"江神下凡"。
直到孙权派来使者,命他撤军回吴郡辅佐新主,凌操才带着残部缓缓退兵。
回师途中,船队行至濡须口,恰逢暴雨。
凌操站在船头,望着波涛汹涌的江面,忽然对周兴说:"我总觉得,这江东的风浪,才刚刚开始。"
他摸了摸怀中孙策赏赐的青铜印,那上面的"讨逆校尉"四个字,已被他的体温焐得温热。
建安八年的江东,已褪去初定的青涩。
孙权在张昭、周瑜的辅佐下站稳脚跟,开始筹划新一轮的扩张。
凌操此时已是荡寇中郎将,麾下水军扩充至五千人,战船百余艘,是江东最精锐的水上力量。
这年冬天,孙权决定再次征讨黄祖。
朝堂上,张昭认为时机未到,劝孙权"休养生息以固根本";周瑜却力主出战:"黄祖盘踞夏口多年,若不趁其老弱铲除,必成后患。"
凌操在殿外候命,听到争论声,直接推门而入:"末将愿率水军为先锋,十日之内必取黄祖首级!"
孙权见他眼中的决然,想起兄长生前对凌操的倚重,当即拍板:"就依公绩所言!"
出征前夜,凌操把十五岁的儿子凌统叫到身边。
这孩子继承了父亲的勇猛,已能拉开三石弓。
凌操将那把跟随多年的环首刀递给儿子:"此刀随我征战十二年,砍过三十七个敌将。你要记住,刀是用来保家卫国的,不是用来欺凌弱小的。"
凌统接过刀,刀柄上的纹路已被父亲的手磨得光滑:"爹,我跟你一起去!"
"你留下。"凌操抚摸着儿子的头,"孙家待咱们不薄,若我有不测,你要像侍奉我一样侍奉孙将军。"这话听得凌统心头一紧,却见父亲已转身擦拭盔甲,月光照在甲片上,泛着清冷的光。
建安八年正月,凌操的先锋船队抵达夏口。
黄祖这几年龟缩不出,水军疏于操练,见吴军来犯,竟将战船横在江面上,想用铁链锁江的老法子阻挡。
凌操站在"破风"号的了望台上,见敌军阵脚散乱,不禁冷笑:"黄祖老糊涂了。"
他命人将油布包着的火药捆在箭簇上,点燃后射向敌军战船。
火借风势迅速蔓延,铁链虽未烧断,却让中间的战船成了火海。
凌操趁机下令冲锋,"破风"号如离弦之箭般撞向敌军的薄弱处,撞断两根桅杆后,他第一个跳上敌船。
"黄祖在哪里?"环首刀劈翻两个敌兵,凌操的吼声震得敌兵耳膜发颤。
混乱中,有人指着上游的一艘楼船:"太守在那里!"
凌操当即跳回自己的战船,亲自掌舵追了上去。
距离楼船还有三十步时,一支冷箭忽然从楼船的窗缝里射出。
那箭簇涂着黑漆,箭杆刻着"吕"字——正是当年射杀孙坚的吕公之子吕合。
凌操察觉
